应了一句,而后没好气地说:“你先坐下喘口气。”
厉舒才哪里真能马上坐下,他依旧说道:“六爷,皇上他……”
“别问!坐下!”
厉舒才看了看刘永铭又看了看曹岳,此时彻底得明白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但厉舒才还是没有坐下。
他正想发问,只见得刘永铭已经睁开了双眼。
刘永铭瞪了一下厉舒才,说:“坐下!想嚷出声来好让外面人都知道是么?”
“不、不是!我……”
曹岳此时才言道:“厉侍郎,不着急,先坐下镇镇心。你比六爷好多了,他还砸了个百宝柜呢,你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吧?”
刘永铭一听,哈哈笑了起来:“我说曹相,你这嘴比我可好不到哪里去呀!”
“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曹岳会这么说话是因为刘永铭一直躺着总不起来。
刘永铭如果不来处理奏疏,曹岳自己一个人还真不敢去硬。
为了让刘永铭注意到自己,曹岳这才这么说话的。
厉舒才板着脸说道:“你们如何还有心情玩笑!出了这么大事……”
“行了!”刘永铭说,“曹相可比我先进来的,你是想教训曹相还是想教训爷我?或者是等父皇回来以后教训一下父皇?”
“我……”厉舒才被刘永铭呛得又说不出话来。
刘永铭又说道:“父皇的事情,我们不会跟你说,也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父皇即是安排好了,必定是知道回来的。现在最要急的就是这些奏疏了,你没看到曹相都快急疯了?”
“奏疏?”
刘永铭笑道:“曹相读奏读似条,我来做指示你来写,就这样。行了,开始吧,别耽误时间了。”
厉舒才从户部郎中升到户部侍郎时间尚短。
即使中书那一边有让六部大员值守的规矩与条例,但厉舒才自上任以来还真就没有值守过一次!
厉舒才连忙说道:“臣没做过中书之事,臣……”
刘永铭打断他的话:“别臣臣臣的,你这人脾气太臭,爷我受不起,更不爱听。坐到爷我边上的这张条案后去吧,我们开始了。”
刘永铭说着在靠椅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厉舒才看了看曹岳又看了刘永铭,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只得乖乖地坐到条案后面的椅子上。
厉舒才心里哪里能马上平静得下来,他有些担心地微微低头看着刘永铭。
正此时,坐在另一张条案后面的曹岳将一份奏疏递到了厉舒才的桌子上。
厉舒才有些发愣地看了一眼奏疏。
曹岳微笑道:“不要紧张,你是皇上看中的能吏,且又如此地年轻。将来入阁大有所望呀。先拿一份奏疏练练手。”
“练手?”
“念给六爷听,把内阁所写的拟条上的内容也给念了,然后听六爷怎么说。六爷说完了,你便接六爷所说的意思用桌面上的朱砂批红即是。”
“呀!”厉舒才惊了一下:“朱砂批红乃是帝王所权,我如何能为之!”
曹岳笑道:“厉侍郎不必紧张,本阁案面上也是有朱砂的。平日里本阁亦是常帮皇上书写,这没什么,只要是皇上的意思就行!”
“万一我们所写的与皇上……与皇上的意思相左呢?”
曹岳应道:“不会相左,用上印那就是皇上的意思。这后账他可没得找!”
厉舒才看了看那后殿寝室的门,感慨了一声,只得把那奏疏拿了过来。
他只这打开一看,眉头便又紧紧地锁了起来。
那表情就像是老丈人过逝,自己哭也不是,不哭也讲不过去的那种尴尬表情。
刘永铭见得厉舒才不出声,还以为他心里还在纠结皇帝刘塬在不在的问题。
刘永铭躺在靠椅上说道:“别纠结了,爷我都放下心来了,你就别摆那副臭脸给我看了。找你来就是来念奏疏写批红的。别看曹相稳如泰山,实际上,他心里急得都像是火上房了。快些吧。”
“不是!这奏疏……”
刘永铭睁睛看了看厉舒才,有些生气地说:“曹相让你来,其实是抬举你。等父皇一回来,一问这奏疏上的批红是谁帮着写的,曹相一说是你,父皇看得上面的字写得有理有条,心里就得记你一功。你现在把心思都放在奏疏上就行了!别的别乱想,就等着将来丁尚书致仕接他的尚书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