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瑶姑娘并未推门进来,她只是在门外说道:“两位先生,打扰了。酒菜已备齐,是否可以上菜了?”
“进来吧。”刘永铭唤了一声,珏瑶姑娘这才推门进来。
刘永铭与彭仕祯也停下了刚刚的话题。
那珏瑶姑娘走到刘永铭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道:“客人来了。”
刘永铭点了点头说:“准备雅间一间,一会儿你过来陪一陪也就是了。”
刘永铭站起身来正要向彭仕祯告退而去,听得那彭仕祯说道:“依我看来,就把人接到这雅间之内吧。刚刚我说了,要让别人知道,我与您见了面,而且还得让别人知道我们相谈甚欢才是。”
刘永铭笑着拱手说道:“此事不议了,晚辈刚刚多有冒犯,但断不至于让先生犯险。”
“即使你去了别的雅间,介时我也一样会闯进去的。想来没有哪个新进会拒绝我落坐。我彭仕祯虽说臭名远播,但云岗二字还算得值些银钱。”
刘永铭犹豫了一下,见得彭仕祯如此坚决,他只得对珏瑶姑娘说道:“将那些新进请到这里来吧。”
珏瑶姑娘应道:“那奴家便去补个妆回来。”
珏瑶姑娘说完便又出了房门之外。
珏瑶姑娘还没有走多久,雅间房门外便传出了一些人的喧闹声。
显然是王元荣带着他的朋友来了。
王元荣第一个推开门走进来,见得刘永铭便拱手施礼。
刘永铭呵呵笑道:“别客气了,快坐吧!”
王元荣不再客气,往里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些人,第一个跟在他身后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
说是小伙,是因为他的打扮并不老成,与王元荣的穿着并无二异。
但样子的确是显老了许多。
三十多岁中贡士那已算是青年才俊了,有些人考了一辈子,连个秀才也没能考上。
那儒生刚刚踏入雅间,正要向刘永铭拱手致意,见得彭仕祯也在里头,他突然愣了一下,随后猛得转身便要走。
王元荣找来的朋友可不只是一个,儒生转身要逃的同时,王元荣别的朋友正在往里抗日,这么一挤那三十多岁的“小伙”如何还能逃得脱。
他还没迈出两步去,听得彭仕祯严厉地叫道:“站住!”
儒生像是机器人一般猛得停住脚步,而且还不敢回头。
在那儒生身后的另一名学子只觉得声音耳熟,心中又觉得奇怪,他向着雅间头伸了伸头,见得彭仕祯就坐在里头,大吃了一惊,转身也要跑。
本着我感冒你也得跟着咳嗽的心情,三十多岁的“小伙”一把便抓住了后进来学子的腰带。
二人在这门口一赌,外面的人进不来,却是有些迷惑。
“怎么了?”进不来的举子在外面问了一句,而先进来的两位却是没敢回答他们。
刘永铭与王元荣都是极为聪明之人,他们一眼就看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彭仕祯冲着门外不爽得问道:“来了多少呀?”
儒生战战兢兢地背对着彭仕祯答道:“就、就我一个。”
“当我瞎呀?”彭仕祯骂了一句。
“两、两个。”
彭仕祯喝道:“都给我滚进来!”
随着彭仕祯的一声唤,儒生这才转身缓缓得走进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书生们也都有序地走了进来,在演奏的小高台前自动地排成了一排。
这一幕让刘永铭有些感触,好似某莞KTV里的场景一般。
只不过花枝招展的姑娘变成彬彬有礼的学子。
一个长辈坐在这里,即使里面有些人不是嵩山书院的学生,他们也都不敢轻举妄动,王元荣也是一样的。
考完会试即到殿试,是个人都不想在殿试之后留一个不敬师长的罪名。
即使对方不是自己的恩师,那也得尊重。
谁让坐在这里的长辈是十绝儒之一的云岗先生呢。
彭仕祯看着王元荣在内的那一排人,冷笑一声说道:“哟,还都是熟人呀。后面那几个是陆礼部的学生吧?”
陆预并没有办过学,但他还在侍郎任上的时候,曾在地方上巡检过学政,也讲过几次学。
彭仕祯这话的意思是,你们也算是学过礼数的人,该知道的礼也算是知道点,别那么冒失。
彭仕祯又环视了一眼,对之前跟在王元荣身后第一个进来的三十多岁的儒生说道:“彭传林,你行呀。我不让你来,你非来是不是?”
那名叫彭传林的儒生苦着脸说道:“大伯,我原是不想来的,只是……”
彭传林叫彭仕祯大伯,是因为他是彭仕祯弟弟的儿子。
王元荣连忙拱手说道:“敢问您是云岗先生吧?您千万别责怪他,这雅间是我让永柏兄帮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