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卓英调换到大皇子桌上的。因为我想知道大皇子会不会去吃。当他真要吃的时候,我将盘子砸了。”
“什么!”厉舒才惊了一下,问道:“那人果然是要下毒害你!”
宫里下毒之事厉舒才并不会觉得意外。
但是给刘永铭下毒,厉舒才就感觉到了震惊。
刘永铭又道:“父皇怎么拷问那宫女我不得而知,她交待了什么我更是不知道。后来我从宋宪的口中得出,那宫女将秦王世子给供了出来。而且去年冬至家宴的时候,父皇还问了太宵真人关于秦王后人之命时运势。”
“秦王?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没有理由呀!秦王世子为何要害您呢?”
刘永铭说:“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自从我自觉得诗书雅乐有所小成以来,就浸心于敛财。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因为我的敛财过盛而惹得兄弟不高兴。后来在我一一试探之下发现,不是我那些兄弟做下的。宋宪说是秦王后人所为时,我亦是有一些不信。冒无利之所图,犯灭族之危难,行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所谓何为?”
厉舒才想了想,说道:“六爷得罪的人虽多,却也都是口角之争。您不参政,谈不上有政敌会与您做生死相斗。您若是薨了……后果有两种影响。其一是皇上会下诏严查,毕竟你还是一位皇子。但您是怎么死的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去查!去查谁!”
刘永铭点头说道:“我的死只是做文章的手段,至于凶手及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厉舒才又道:“之所以会选择您,一是您招人恨,查案之人不会想着去查什么凶手,只会想着将此事尽量解决或是牵连到别的什么人,将其扩大。其二,您的死,引不起朝局的变化,对于真凶来说,影响不到他日后的计划。换言之,想杀您的人,只是想借用您的死引一场风波出来。”
刘永铭冷笑一声说道:“他不敢杀大皇子他们,因为大哥的死忠们会追着真相查,他也怕被人查出点什么来,若是我死了,除了引起一场骚动以外,还有另一个影响!”
厉舒才接口说道:“对!还有一个!六爷您的银子太多了,多到了没地方放,在长安城中放了许多贷出去。你死了,许多银子会变成说不清的死账。有些人欢喜,因为用不着还银子了。有些人会发愁,因为再也借不到银子周转了。”
“是这样!”
“您的盘子铺得太大,您一死,长安城的银货就得乱套!所以真正的凶手想要的就是一个乱字,但又不想让人查到自己!”
刘永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接着说道:“我也这么想过。户部的事情我很清楚,世家豪族占了大半的田,那些田里又有许多是不用缴税的。户部一有问题,父皇必然是会对世家生气的。父皇一用雷霆手段,世家大族们必然会有所反对,而后会乱上一场!”
“他要的就是乱!”
“所以我帮了他一把!让太子党与大爷党斗得更厉害一些。一切都会乱起来的!看看谁跳的最欢,谁就最有可能是凶手!”
“对!”厉舒才应了一声。
他想了想又说道:“大爷党与太子党死斗起来,怕是不死几个大臣,收不了这个场。之前杀您只为行乱,现在又做这一些,似乎有些不合理……或者说……或者说他心里盘算好了,大爷党与太子党根本不会死斗,这场争斗下来也只会乱,朝局不会有太大的动荡!”
“我探过父皇的意思了。父皇只是将太子与大皇子找来骂了一顿。意思只是让他们收敛。所以父皇现在只是想缓和关系,并不着急在太子与大哥之间选一个。他外放了一个魏文政,只是想缓和一下户部的用银。李裕也看出来了,他在求我救他李家之时,给我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让魏文政永远都回不来!”
“皇上当然不想朝局动荡,下放魏文政可能……可能与六爷您一样,也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裹乱,顺道缓和户部与工部的账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