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出什么大事,朱雀门里外都被封上了,那些桑农此时正在里头与禁军们对峙着呢!”
“阿!这还没事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薛青祥虽然这么说,但他哪里能走得动道。
宋宪笑道:“不用去看了,五爷在那里盯着呢!”
“他去管什么用呀!”
“桑农归工部管呀,五爷虽然最近不常去工部,但皇上的圣命可一直没收回,他还是工部观政!薛尚书放心,想来五爷一定能说服那些桑农主动退去的。若是桑农们不退,呵呵……门都封上了,禁军大开杀戒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只是我们大汉朝从来没出过这等事情!这要是让史官一笔记下……想来已经记下了!”
薛青祥连忙问道:“皇上知道此事吗?”
“上朝之前就知道了!”
“那、那他如何还……不,不对!”
薛青祥向着左右看了一眼,连忙问道:“刚刚看到户部丁部堂了吗?”
“部堂”这个用词是下级职属对上级的尊称,且只会出现在同一部门里的下级官员对尚书一级的称呼。
不同属的六部衙门一般不会把他部的尚书叫部堂的。
即使是宋宪这个兵部侍郎,也只会叫薛青祥一声薛尚书。
宋宪言道:“刚刚散朝时我还看见呢,只是这一会就不见了?想来不是去延英殿向皇上哭穷推责,就是赶回户部挪银子筹备生丝款去了!”
“怎、怎么会这样!那些桑农怎么敢呢!”
宋宪冷笑一声说道:“是呀!我也正奇怪呢!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呀!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呢!”
薛青祥的话是问句,而宋宪的话则是反问句。
他们二人说的同一句话,却有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意思。
薛青祥见得宋宪的眼神不对,他连忙甩开了搀扶自己的禁军侍卫,向后撤
了一步,小心地问道:“宋侍郎此话何意?”
宋宪弹了弹官袍上的轻灰说道:“薛尚书该能听得出来吧?这要是没人在背后撑腰,给桑农一千个胆子都不会有人会去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的!”
薛青祥连忙急道:“宋侍郎!你这话是对着本堂问的?本堂可没得罪过你!此事与我无有干系!”
“他们是冲着你们工部的生丝款去的,如何会与你这个工部尚书无干系?”
“那些生丝款已经转到户部去了支付了呀!”
宋宪冷笑道:“所以才说此事跟你工部有莫大的关系呀!生丝款在工部挂账挂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平安无事。怎么薛尚书你一上任,把账转到户部就出事了呢?”
“你!”薛青祥急道:“你如何敢这般血口喷人!我、我……”
宋宪换着和蔼的笑容说道:“薛尚书不要着急!我只是说与你工部有关系,更没直接说是你薛尚书做下的!我若是真怀疑你,你以为今日你真能平安无事地站地宣政殿里?不是一早就请您去枢密司喝茶了么?放心,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人,本官已经抓着了!”
“什、什么?什么人抓着了?”
宋宪笑道:“还能是什么人,当然是怂恿桑农前来闯户部衙门的凶犯呀!”
薛青祥连忙问道:“到底是谁怂恿桑民冲朱雀门,给我工部带这么大的麻烦的?”
宋宪展着眼眉说道:“还能是谁呀!还不是你工部的人么?”
“我、我工部的?”
“是呀!十好几号人呢!他们在长安城桑农聚集之处四处散播户部不认工部生丝款账的消息,又说工部那里已经不给银子了,让桑农跟当地衙门要,当地衙门好像也没给的意思!你说,桑农们能不闹事么?他们进长安城本来就是来要银子的呀!”
薛青
祥连忙说道:“是、是我工部的人?”
“薛尚书!工部的水深得很呀!你虽然年纪不小,但对于工部大小官吏来说,你还只是初来乍到而已!”
薛青祥想了想说道:“只要把银子给了就能了事!我得去找找丁户部!宋侍郎你可别挡我!”
“您忙您的!我绝不相挡!”
薛青祥愣了一下,而后向外走了几步,见得宋宪真的没有档自己,于是便加快脚步向前外小跑而去。
…………………………
承香殿是后宫众多宫室之一。
它自然是不如丁皇后的含凉殿与韦贤妃的含冰殿那般奢华,但也是华丽非常。
四皇子的母妃卫淑妃就住在这里。
正殿往里,即是后殿。
后殿右侧,即是偏殿。
此时,卫淑贤正在这偏殿里左右渡步,着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从宣政殿出来的卫科提着官袍下摆急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卫淑妃见得卫科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弟弟!你如何才来呀!”
卫淑妃刚要埋怨卫科,却不想卫科着急地问道:“四爷呢?”
“这时候你就别管这许多了,出大事了!”
“我就问你四爷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
卫青急道:“你要不是淑妃娘娘、你要不是我姐姐,我这一巴掌早扇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