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释尘烟的眼中,刘永铭绝不是那样乱杀无辜之人。
丁太后却是欣慰地点起了头来。
刘永铭又道:“孙儿能不能……能不能问一下……”
“不能!”丁太后喝了一声,原本慈祥的面孔早就悄然不见了。
“皇奶奶,孙儿……孙儿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才想问一问的。”
“担心什么?杀了那人了事,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刘永铭连忙说道:“但琋儿插了一手了!儿臣不知原委,不知道她还安排下了什么事情来!万一她真有后手,那真会出大事的!”
“后手?她的心思哀家知道,她没那么大的本事!”
“可是袁魁有呀!袁魁是何等聪明人,他即使死了,也给父皇找了不少的麻烦,差点把父皇就……皇奶奶!您就与孙儿说吧,要不然孙儿真不知道该往哪里防范!”
刘永铭这又在说谎,因为他明确认定过,袁魁一定不知道苗人的事情。
但如果不这么说,丁太后怕是不会将真相说出来。
最主要的是,丁太后真的就从皇帝刘塬那里得知死了的袁魁比活着的袁魁还要可怕。
丁太后迟疑地看了看刘永铭,问道:“你该不会是想从哀家这里套出什么话去吧?”
“至少得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您非要说是套话,那便是套话吧。”
丁太后这么问话其实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她其实是想问问,刘永铭是不是因为裴太子妃之死而怨恨自己当初没把裴琋嫁给刘永铭。
更或者是在警惕着刘永铭是否想打探点什么密事出来,将来好对自己不利。
但刘永铭的话,好像就是在说他自己有多关心太后。
而且刘永铭知道的秘密早就比别人多了许多许多。
从秦王世子到秦王妃,宫闱里该说不该说的,他几乎全都知道了。
丁太后此时因为刘
永铭提到了袁魁而开始动摇起来。
刘永铭接着说道:“太后哟,我的皇奶奶!裴太子妃并不是那么恨父皇,她恨的其实是您呀!是您做的主把她嫁能睦太子的!她对父皇都下得去手,何况是您呢!您觉得她会没有一点后手计划?”
在丁太后心中,裴太子妃的确应该先设计害自己的。但她好似并没有这么做,可见裴太子妃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计划,要不然裴太子妃死都不会甘心的。
丁太后想了想,只得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们二人都是知道的,哀家其实是会武功,所以当初哀家便是依了太祖皇上之命,去了荆湘之地,从苗寨里偷取了他们的圣物回来。”
“是冲着那把刀去的?”
“是。”
“那本医书呢?”
“随手顺的,说句让能让你笑一年的话,苗寨那里没茅房,都是露天的,而且是用洗手的!那树叶子真不好用!哀家就摸了那本书回来。路上还用了几页。还好后来投了客栈,这才没把它用光。当时也没想着把那本书给扔了,结果就带回到宫里来了。”
丁太后说的并不是真相,那是因为释尘烟在场。
她不想让释尘烟知道关于丁、刘两家身体上的缺陷。
因这事早已经死了个德育皇后了,她自然是能瞒则瞒。
因为苗人的那本书的确是医中经典,盗这本书回来的人一定是想从中找出关于该病的治法。
但是偷盗之人看不懂那些医术里的术话,所以盗回来以后拿给了太医院的人,这才使得薛西垣乃至薛璇玑见过这本书。
而丁太后像是说笑话一股说话,其实是想冲谈这个严肃的话题。
可那刘永铭却是追问道:“太祖皇帝如何知道苗寨那里有一把圆月弯刀的?”
“这……”
丁太后一下子迟疑了起来,她越是如此
,刘永铭越是着急。
刘永铭又问道:“是不是那个人到了关中了?就是打造那把圆月弯刀之人!”
丁太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释尘烟听得十分糊涂,她哪里知道他们二人指的是什么人。
刘永铭不解得问道:“即然他人在关中,为何不请他再打造一把?何故要去荆湘苗寨里盗取呢?”
丁太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而此时,刘永铭却没有再追问。
他看得出来丁太后这是在回忆一些事情,只不过这些回忆并不是十分美好。
在过了好一阵过后,丁太后这才说道:“他来了长安以后,与太祖皇帝……发生了一些矛盾。”
刘永铭想了想,问道:“太祖皇帝是不是要让他造个什么东西,而他却没有造?”
“你果然已查得清了,都知道他会造械了。”
“太祖皇帝让造什么了他不造?”
丁太后却摇头说道:“非也。太祖皇帝给他足银足工,仆役、工匠多达百余下人。而且没给他指定造物,皆由他自己心意。他亦是造出了许多好东西来,但每一样东西,太祖皇帝都不懂怎么用。但他却说,他做出来的都是这个时代最好的东西!”
“即是这般,如何会有矛盾?”
释尘烟脑子一转,却是向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