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全闻言,诧异的说道:“你这样锻炼张则做什么?他替你看顾着铺子,不是就已经很够锻炼的了。”
顿了顿,赵德全道:“林溪,咱俩合作那么久,我赵德全是真把你当成自己人,有些话我也就不忌讳了。像我们这样的生意人,客源和渠道是很重要的,你才把张则那小子带在身边没多久,教他那么多也就算了,现在再让他接触你铺子的……你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我瞧这小子可是个心野的,很想做出来一番成就。”
往往这样的人都不太好掌控的,一不小心就可能养成背刺自己的人。张则又知道林溪铺子里那么多的辛密,万一真背刺,对林溪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
作为合作伙伴,赵德全是真担心林溪出事。
赵德全道:“你也怪我说话不好听,凡事还是得留点心眼的好。要是你不乐意听的话,就当我今日没说过这话。”
林溪静静的听他说完,笑说道:“我相信赵掌事的为人,知道你是为我考虑。”
赵德全松了口气。
他说完那话也是担了风险的,要是林溪听完对他有什么芥蒂,对他来说也是得不偿失。
话音一转,林溪却又说道:“不过我也相信张则的为人。他是跟我从陈阳村一起出来的,一直就和我家关系不错,可以说,他是我和我相公看着走到现在的,他的品性,我林溪还是能自信的说一句,是个诚实的。这点,赵掌事可以放心。”
赵德全欲言又止。
林溪则继续说道:“另外,我想锻炼他,确实也有重用。明年我就打算在北方开分铺了,可我相公和孩子都在这边,没有办法去那边定居开铺子,需要个信得过的人替我过去做事。我瞧张则便挺有潜力,先暂时看看他能力如何吧。”
赵德全一愣,诧异道:“你想去北方开铺子?”
林溪点头:“咱们的大部分要紧的客户其实都在北方,去那边开铺子,对我们利大于弊。况且,做生意的,哪有偏安一隅呃道理?只是我对此事尚无经验,所以也得一年来摸索看看。这还有时间,慢慢锻炼张则来就行。他要是担不了这个大任的话,我再换其他人。”
赵德全此时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张则身上了,而是在林溪要把铺子开往北方上面。
他没有想到,林溪竟然已经想的这么远,而且胆子那么大,想了就要做。
他不由有些佩服林溪,思索片刻,道:“好!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告诉我,我也会让我底下的人尽量脚脚张则。不过等你摸清楚了北方那边的情况,可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
赵德全经营了那么久,比较谨慎。
他生意上的根基都在南方,不在北方,也不像林溪那样有北方的大商朋友,遇到的困难会比林溪多一点。
再者,他其实很清楚,每个地方的商路都是有规矩的,大多会抱团起来排斥外地商户,外地商户要想扎根发展,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他虽也有些意动将商号开往北方,可若是叫他拿自己的根基去试,他不太愿意,不如先看看林溪做的如何,再行考虑。有林溪开铺子在前,他后面做的也稳一些。
林溪何其熟悉赵德全,一看他闪着精光的双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也不拆穿,笑着说道:“行,那我这伙计,这次可就仰仗着赵掌事的人多教点了。”
“没问题!”
看待张则的心态转换,赵德全应的非常痛快,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派哪些合适的人能带张则,短时间里又能教张则多少东西。
门外。
带着名单折回来,想要再问询林溪一些事情的张则伫立原地,久久无言。
不知不觉,张则眼眶湿润。
他没有想到会听到赵德全质疑他的那番话,更没有想到,原来林溪是那么的相信他,对他有那么大的期望!
曾经,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经商这条路时,也是她不断鼓励开解他,还把他带在身边教,让他有了如今这么大的变化的!
好一会儿,张则用衣袖重重的抹掉眼泪,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不负期望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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