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自然是乐意的,找了根细长的木杆挂上鞭炮,又将木杆的一头插在地上。
张则屁颠屁颠的回去灶房,拿了根还带着火星的柴禾递给村长。
然后众人就站远了些,看村长揣着那柴禾上前,点燃了鞭炮的芯,就立马后退。
噼里啪啦的爆声响起来,震耳欲聋。
四宝有些被吓到,依偎着林溪,脸埋在她怀里,林溪便蹲下去捂住她的耳朵。
四宝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好奇的看。
三个小子胆子就大了,高兴的直拍手。
林溪不由笑了下。
难怪老百姓们一有点喜事,就喜欢放鞭炮庆祝,这声音确实热闹又叫人踏实,仿佛所有郁气都被震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敞亮的欣喜。
她忽然想看向沈忱,正对上他的目光。
原来他也在看着她。
视线交汇,林溪先抵不住移开目光,干咳两声低下头。
沈忱目光从林溪身上移到孩子们身上,最后落回到林溪身上,眸光柔和下来。
鞭炮放完后,村长兴高采烈的说“沈忱啊,你这鞭炮买的好,声响大,听着就红火,以后你们肯定能越过越红火。”
沈忱道“借您吉言。”
“好了好了,既然都放完了,那我们就开席吧。我期待林姑娘,啊不是,沈夫人,期待沈夫人的厨艺,可是期待了一上午了。”赵德全爽朗一笑。
一行人便这样回了院子里。
拿碗筷的碗筷,拿马扎的拿马扎,说话打笑,好不热闹。
沈忱和林溪放鞭炮的动静,也惊动了村里人。
村民们出来一看,沈忱家外面停着牛车不算,还有辆一瞧就很富贵的马车,定然是有钱人家去他们家做客了。
这叫村民们心里酸气都要冒出嗓子眼了。
“这才多久,沈忱家就过的这样好,以后不得更好”
“发达了也不想着村里人,原先方家就算撺掇,也没说错。”
“不兴提这个,你们想跟方家的一样,落得个下大狱的下场吗”
这时,旁边响起道愤慨的声音“那是他们一家故意陷害杏儿妹妹家的”
众村民看去,就见是老李叔家的李水生。
有村民道“哎,水生哥儿啊,我记得,你家是快要去方家提亲来着是吗”
以前村里就经常有人看见,李水生上赶着殷勤的给方家做活,还一口一个杏儿妹妹叫的火热,这不是看上人方杏儿,还能是什么
“可惜喽,人家方杏儿看不上你。听说方杏儿在公堂上时,还惦记着沈忱呢。”有村民说。
怎么好事全让他沈忱给占了
李水生脸涨的通红,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那又如何杏儿妹妹是被沈忱给蒙蔽了”
村民们冷嗤一声,不以为然,纷纷离开不想再理李水生。
李水生愤愤的瞪着沈忱家,“等着吧,我一定会证明,我是最好的那个”
赶明儿他也上县里找活,要成个有钱人,绝不再当个农家人
这席面到了下午才结束。
村长和张婶家还有事,就带着张则张玉先走了。
赵德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也提出道别,只是
“沈夫人,赵某有些话想同你讲。”
林溪知道他要说的多半是地龙都事,难为他能忍那么久了。
林溪跟沈忱打了个招呼,送赵德全出去,一开口就是“赵掌事,你还是别叫我沈夫人,称呼我林姑娘吧。”
“这是为何”赵德全诧异。
他发现,当他叫林溪沈夫人时,那位沈忱明显对他的脸色和缓不少。
如今他已晓得,沈忱与衙门关系匪浅,还能叫福来楼那个吃亏,他自然不介意说些好听的,让沈忱对他好印象多些。
林溪和沈忱也是夫妻,他如此称呼,也算正常。
林溪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还是听着林姑娘更自然。况且,同赵掌事你做生意的,是我林溪本人,我也希望日后他人晓得了,对我的印象能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拘于谁谁谁的妻子。”
赵德全不太能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依着道“那好,林姑娘。其实我请你出来,主要是讲地龙的事,不知你弄好了没”
林溪道“赵掌事您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家在翻新,腾出来做这个时间就不太多。不过最迟后两日就好了,到时候我给送去。”
赵德全松了口气,面上的笑容更真切些“那菜谱”
林溪道“也快好了,后两日我一并拿去。”
赵德全哈哈一笑,“林姑娘的办事能力,我是最放心的。以后你我二人联手,定然能将生意越来越大。成,我没事了,这便告辞了,林姑娘留步。”
林溪目送他远去,转身回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