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这会儿不想看到方杏儿,也道“走吧,再耽误怕是晚了。”
张则闻言,连忙赶着牛车离开,车轱辘激起一地尘土。
还想跟张则多寒暄几句的方杏儿冷不防吃了一嘴土,脸都黑了。
她愤愤的跺跺脚,啐道“赶着去上坟吗野菜能有什么好卖的这几天县里都有野菜,看你们还能卖个什么高价早晚做不下去”
转念想到林溪,方杏儿冷笑。
看吧,面对着她,那贱人果然会自惭形秽,半分都待不下去
还装不认识她
虚伪
但方杏儿又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说野菜生意,林溪家不做,全都给了村长家吗
那林溪这是跟着去干什么
难不成,说什么给村长家全都是推辞,实际上林溪压根没舍得放过这点生意赚的钱
还是,林溪那贱人其实是有别的生意要做
方杏儿想都不想否决了第二个想法。
一个无父无母,连字都不识一个的贱人,能想出个野菜生意就是最大的本事了,不可能还有旁的主意
“不行,得找人打听下”
方杏儿打定主意就回了家,托人去叫李水生过来。
不曾想,她听到李水生受伤来不了。
方杏儿登时更不高兴了,“不用的时候偏往我跟前凑,用得上了,又干不了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没关系,她方杏儿要做什么做不成
何况,只要她勾勾手指头 有的是人甘愿鞍前马后的为她做事
县里。
赵德全从一早上就在客云楼里等着,一面招待客人,一面等着林溪的到来,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暗嘲自己当回事,又忍不住猜测,林溪承诺的事否属实,是不是能给他客云楼带来更高的收入。
终于听到伙计来报林溪来了,他当即就出去迎人。
来的还是林溪和张则,赵德全按耐着急性和张则结了钱。
张则心里门清儿,知道林溪跟来肯定和赵德全有要事商量,就自动离开。
赵德全却叫住了他,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之后再来送野菜,每一捆的价格要降一降。”
张则立马停住,着急的问“这是为什么”
赵德全道“我听林姑娘叫你张则,向来应该是你的名字。那我叫你则哥儿好了。现在县里卖野菜的不止你家,一夕之间涌出来很多,野菜已经不稀奇了。”
虽说第一天,村民们都无功而返,确实很多直接气的放弃。但还有一些村民不信邪,之后还悄悄来县里卖,存着说不定就自己能卖出去的侥幸心理。
赵德全一开始从林溪手里收购,因的就是独一份的名声。
现在满大街都是了,而且都是低价,赵德全自然不肯再高价收购。更别提,现在跟他对接的不是林溪,是旁人。
张则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林溪。
林溪点头。
张则定了定神,道“赵掌事,不知您要降多少”
赵德全看眼林溪,道“降五文吧。”
张则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知道村里村民的情况,还以为要按村民们卖的那个价钱。
张则心里明白,这多半也是看在林溪的面子了。
他没作纠缠,一口应下直接走了,把牛车给林溪留下。
赵德全这才看向林溪,道“林姑娘不会怪我突然降价吧”
林溪道“赵掌事是生意人,现在其他地方卖低价,赵掌事仍然以高价收,确实吃亏,能理解。”
赵德全笑笑。
林溪便道“不过接下来,该探我们的正事了。”
林溪是算好了时间来的,此时将过正午,客云楼客量正是少的时候,她要用后厨,也不影响客人们。
赵德全神色微敛,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便一同到了后厨。
主厨赵厨和其他几名厨子都在,不过只赵厨晓得今天要做什么。
林溪来时,他就得到了消息,让其他厨子都离开了后厨。
因此,此刻偌大后厨空荡荡的,只有林溪、赵德全和赵厨三个人。
林溪见此,并不意外。
毕竟她说要给的,是独门菜谱。菜谱又是一个酒楼立身的重中之重,非等闲人不得知道,当然不宜有太多外人在场。
这也正好合了林溪的意,她也不喜欢太多人在。
“我给你介绍下。”赵德全带林溪停在赵厨面前,“这是我客云楼后厨里,厨艺最厉害的那位,早些年去过很多地方,尝过很多菜系。林姑娘,你做出的饭菜,最终由他评价,接受吗”
“可以。”
林溪点头。
赵厨却很是诧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