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吐出一口气,像是真的累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拉好自己的安全带,启动车子。 “我送你回傅园吧。“ 傅宴青没说话。 他耳边还不断回荡着宁矜刚才说的话。 她不喜欢他了,她不爱他了。 傅宴青低头看着自己微微起伏的胸腔,好像有一把又一把的锥子在心房不断突刺。 痛得他说不出话。 车子启动,宁矜微微开了窗。 窗外风吹进来,却没有让傅宴青胸口的阻滞有片刻的舒缓,反而越来越严重。 宁矜目光专注地望向前方,好像在说一件再平静不过的事。 “傅总,现在傅怀英废了,你这傅家继承人的位置算是稳了,我们……” 男人嗓音低哑地打断宁矜的话。 “我们现在不止是协议,还是夫妻。” 宁矜呼吸微沉:“没领证。“ “领过了,回国第一天,我就已经让民政局那边办好了。” 宁矜捏着方向盘的手收紧。 她不知道在她本人不在的情况下是怎么领证的,但以傅宴青的手段,办到也正常。 脚下刹车一踩,傅宴青因为惯性身体前倾,随后又被安全带拉住,身体重重地砸了回来。 “下车。” 他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因为被撞击的惯性,还是因为宁矜的话。 “……” 宁矜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傅宴青,居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笑了笑。 终于是放下了啊。 宁矜给自己认识的律师打了电话。 “王律师,离婚官司你擅长吗?” 第二天一大早,宁矜就到了王律师这儿。 她的要求很简单,以最快的速度离婚。 和王律师谈过细节已经是下午两点。 宁矜手机的闹铃响起,提醒她下午两点需要去医院复查耳朵。 做过初步检查后,她问医生。 “医生,我右耳的情况怎么样?” “不乐观。” “有治愈的可能吗?” 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将话说死:”我先给你开个单子,再做个详细的检查。“ “好。” 宁矜也是医生,其实她心里有数。 她已经做好了聋的心理准备,这次来检查不过是再确定一下。 由于是周末,医院的人很多。 她排到一百多号,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候区坐着等叫号。 傅宴青中途来了几次电话,宁矜没接电话,直接回了微信在开会。 本来以为这样傅宴青就该消停了,没想到半小时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却莫名出现在等候区。 他身形挺拔,长得又打眼,一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宁矜坐在位置上刷小视频,直到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皮鞋,她才愣愣地抬起头。 她心里一跳。 他来这儿干什么? 傅宴青盯着被她攥在手中的检查单,微微皱眉:“你生病了?” 宁矜不想节外生枝,神色如常。 “来做个检查。” “检查什么。” “有没有染病。“ 话音一出口,傅宴青的脸都黑了。 宁矜原以为以傅宴青的脾气,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应该不会再问。 毕竟傅宴青的床上干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她会来检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纽约和谢轻舟的那次。 谁想到宁矜才刚放松警惕,傅宴青抬手就将她手里的检查单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