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的路上,宁矜耳边都在回想宋甜甜说话时的表情。 讽刺,不屑,还有刻到骨子里的笃定。 她捏捏眉心,深呼一口气平静下来,朝司机开口。 “去傅园。” 傅宴青还需要住院几天,昨晚太过匆忙,换洗衣服都没准备齐全。 宁矜熟门熟路地往二楼主卧走,一打开门是杂物间。 “宁小姐,您回来了,主卧挪地方了,我带您过去。” 宁矜点头。 一路被带到三楼,九曲十八弯地找到三层最里面的主卧。 看着门口的瞳膜解锁,她嘴角微抽,自言自语。 “这里面藏核弹头了?” 管家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解释。 “先前白小姐来过傅园一次,傅总吩咐园子重新装修,除了杂物间,其他地方都装上了瞳膜识别。” 宁矜啧了一声。 卧室换了,大门密码也没见换。 不还是白梦瑶的生日么。 管家用手动密码将卧室打开,宁矜进去收拾衣物。 经过床边时,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幅画。 白茫茫的天际下,身着火红广袖群的舞者在骨节分明的掌心下起舞。 宁矜微怔。 这是她被袭击那天看到的那幅画。 她低头,凑近看画作左下角那行黑色小字。 没有画家姓名,只有用草书书写的四个汉字。 掌中之物。 宁矜呼吸微滞。 这好像是傅宴青的字。 这幅画是他画的? 宁矜垂眸,心底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傅宴青还会画画,正如她之前不知道傅宴青会书法一样。 或许她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傅宴青。 宁矜看着那幅在佛手掌中翩翩起舞的舞者,隐约觉得不是白梦瑶。 下午两点,医院。 病房里,医生检查完伤口情况,宁矜推门而入。 傅宴青抬眸,淡淡开口。 “表现得不错。” “您谬赞了。” 宁矜朝她笑笑,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我帮您上药?” “嗯。” 宁矜先帮他解开扣子,小心翼翼地将衬衫脱下来,避免碰到伤口,又绕到他身后。 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 傅宴青紧绷了一上午的后背缓缓放松,余光望见一只修长雪白的手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小扇子。 他心里莫名不爽。 “风太大。” 宁矜拿扇子的手顿了顿,却依旧将扇子拿过去,轻轻地摇了摇。 “这样可以吗?” “……” 傅宴青冷哼,有些不爽地别过脸。 “我的话很难理解?” 宁矜笑容不变,摇扇子的力度又小了些。 “宁矜,你在气什么?” “没有。” “那你一进来就摆着一幅秘书脸,卖笑呢?” 宁矜胸口微窒,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吸了一口气,想到下午在傅园看到的那幅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傅总,再过两个星期我们就要订婚了,在此之前,有个问题我想知道明确的答案,以便我以后再待人接物上更有分寸。” 傅宴青睨了她一眼,眼神冷漠,一脸‘你又作什么妖’的嫌弃表情。 “说。” “我需要知道您对白梦瑶的明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