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挑眉。 “出息。” 宁矜借坡下驴:“我可不就这点出息么。” 她扭头去拿毛巾,又去盥洗室打了一盆温水,放到距离病床旁不远的床头柜上。 宁矜低头把毛巾浸湿的功夫,男人已经把裤子褪到大腿根的位置。 她一抬眼,正好看见让她鼻尖一热的画面。 人鱼线之下是…… 宁矜差点自戳双目,立刻别开脸。 “你,你干什么?” 她耳根发热,连说话都有些口吃。 傅宴青却跟没事人一样,话说得很溜。 “我的习惯是从下往上擦。” “……” 宁矜真是信了傅宴青的邪。 这都这么长时间了,医护人员怎么还没从护理辅助用房进来? 虽然是演戏,但至少也得做做样子。 “我去让男护士来帮您清理一下。” “我不习惯男人碰我。” 宁矜刚想说那她给他找个女人,却又被傅宴青那轻飘飘的一眼瞪回来。 她是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脱裤子的,只能投降,抬手将傅宴青的裤子又提上去。 “还是我给您擦吧,虽然您已经安排妥当,但还是以防傅震霄突然闯进来。“ 傅宴青扬眉。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他没说话,算是应允。 宁矜先是内心默念数遍眼前是跟黄瓜,没有先从他的脸擦起,而是采取就近原则,从他的小腹往上擦。 冷白的皮肤上肌肉纹理分明,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她内心感慨。 真是完美如雕塑。 傅宴青凝视着她专注的双眼,视线落在她鸦羽似的睫毛上。 “什么时候计划的?” “什么?” 宁矜抬头,茫然如小鹿的眸子就这么撞进男人漆黑的眼中,撞的他呼吸微沉。 “让我以傅家长子的身份进入傅氏总部董事会。” “这个啊。” 宁矜恍然大悟,将染上血浆的毛巾放进水里,冲洗干净后又拿起来放到他的腰上,仔细地擦拭着。 “我们是合作关系,合作总得要双赢,哪有您一直付出的道理?“ “况且我跟您说过,报仇,我通常喜欢自己动手。” 她顿了顿,看向傅宴青:“而且,这还是您教我的。” 傅宴青挑眉:”我?“ “想要对付一个人,就要知道他最在乎什么。” “柳依婷最在意的就是她儿子傅怀英对傅氏的继承权,她在乎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宁矜云淡风轻地说着,下巴突然被抬起。 四目相对,傅宴青的眼底翻涌着暗色,看不清情绪。 “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 被捏着的地方有点疼,宁矜不躲不闪,直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傅总如果不喜欢,我下次不做就是了。” 嘴上说不做,眼底里却半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傅宴青凝视着她,片刻后,放开她的下巴,浑不在意。 “做得不错,下次不要用劣质血浆。” 说完,他冷淡的视线又望向一旁的衬衫,明晃晃的全是嫌弃。 “还有,我不喜欢这么招摇的颜色。” “哪里招摇了?” 宁矜好笑:“白色才能体现出傅总您受伤重,况且,您穿白衬衫的模样很英俊。” 傅宴青斜她一眼,淡淡开口。 “一会帮我带新的回来。” 宁矜微愣,刚想说她还没擦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