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不提那些事了。”程皇后露出一个微笑来:“你这一次,也算是身涉险境了,为了本宫和韫瑰公主与太后娘娘对上,只怕日后有很多麻烦,本宫能护住你的地方,实在是太有限了。” “皇后娘娘放心,臣女上有父亲保护,下有徐将军撑腰,实在不行还有先帝护着,我相信太后娘娘她们知道轻重。” 看着曲时笙脸上带着笑意,尤其在提到徐之珩时,那笑是装不出来的,程皇后一时也想起了过去。 她曾经,也是和人真心相爱的,只是因为先帝临死前的一道圣旨,让她入宫为后,她便只能抛下了心爱之人,成为了建琮帝的皇后。 “你父亲待你极好,你性子好,引得先帝也喜欢,外头都说先帝拿你当亲姑娘待呢。最令本宫羡慕的,是你与徐将军的感情,那真是情比金坚。” 曲时笙听着程皇后的语气有一些凝滞,心里猜出了一些,便问:“皇后娘娘,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程皇后本能的摇了摇头:“无妨,都是过去。” “很多事,它是过不去的,那道坎就如同一道墙,没个几十年是没办法翻过去的。”曲时笙直言道:“臣女猜测,皇后娘娘是想起了和您相伴多年,从儿时就相识的少年郎了吧?” 程皇后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曲时笙。 曲时笙淡笑着说:“皇后娘娘放心,这件事无人知晓,我也是因为和皇后娘娘幼年相识,所以才知道一二。”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这些年过去,本宫连他有没有变模样,有没有成亲都不知道,他仿佛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有仿佛这世上压根没这么个人,本宫多次想询问他的近况,但不合适,也不合规矩,最重要的是,本宫没那个身份…”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她有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深宫里多如虫蚁的规矩将她牢牢锁住,让她只能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把那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子,埋进她的心里。 多少年不敢宣之于口的人,在这一瞬间被提出,程皇后的心里泛起了涟漪,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仿佛被开启了。 还记得未入宫前,他约她出来赏雪,她不当心跌湿了衣裳,是他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那是他们最近距离的一次接触,虽说从小一起长大,但二人都是守礼之人,哪怕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情意,他们也从未把这份喜欢宣之于口过。 在程皇后得知自己要嫁进宫为皇后的当天,她才知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就差选个好日子来上门提亲,但这冰冷的消息阻碍了二人在一起,甚至连一句分别都未曾有过,当晚程皇后为了不连累他,亲手烧掉了他披在自己肩头的那件斗篷。 她烧毁的不是斗篷,而是这么多年来付出的情意和思念,烧毁了他留在斗篷上的体温,彻底与过去的一切告别。 曲时笙抬头看着她,仿佛在看前世的自己,她是那么深爱着那个男子,就如同她深爱着徐之珩一般。 可他们的结局都不好,爱人分别,那男子离开京城音信全无,而程皇后则是被打入冷宫,凄惨丧命,曲时笙和徐之珩也没有熬过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想起前世自己听闻徐之珩死讯时的心情,曲时笙心尖儿猛地一酸,眼眶之中充斥着泪花,程皇后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曲时笙急忙拭去了未落下的眼泪,苦笑着说:“臣女是心疼,心疼皇后娘娘…” 程皇后闻言,也跟着苦笑,笑着笑着便笑不出了:“没什么可心疼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这些人,虽然不像男子一般,可以建功立业,骑马提枪,但国事也并非与我们全然无关,本宫父亲说的明白,本宫也是懂的,毕竟父亲教养我多年,本宫不能任性,也没有任性的权利。” 她就像是摆在琉璃架子顶端的稀罕玩意儿,人人都知道她好,都想要把她据为己有,但就算是据为己有了,也不过是擦拭几天,稀罕几天,然后把她束之高阁,留着给自己充脸面用。 为建琮帝的前朝后宫服务这么多年,程皇后早就麻木了,曲时笙还记得以前见到的程皇后,笑起来就像是一朵明媚的花儿,可现在那笑容却再没出现在程皇后的脸上。 “皇后娘娘,有一句话,臣女不该说的。”曲时笙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程皇后的下场告诉她。 至于程皇后自己是怎么想的,又会如何决断,那就不是曲时笙能够做主的了。 可若是不说,曲时笙心里过不去,程皇后那么好的人,不该落得那般落寞的结局。 早就看出曲时笙有话要说的程皇后,轻轻点了点头:“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臣女昨晚,做了一个梦。”曲时笙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