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徐之珩笑着将刘府尹迎进了门,回头吩咐圥墨去安排茶水,接着与刘府尹边走边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也麻烦刘府尹了,若不是您赶来及时,那两个泼妇我一时之间还真拿她们没办法。” 一个妇人,一个怀着孩子,打不得骂不得,曲时笙赶来前,徐之珩被她们气的头疼。 刘府尹连忙摆了摆手:“徐将军客气了,多亏曲家三姑娘机敏,她又是随了她外祖父,把着一手好医术,否则就是下官去了,一时之间也拿她们没法子。” 说话间,二人走进了正厅,两个小厮端了茶水进来,茶壶嘴还冒着丝丝热气。 放置茶壶的托盘旁边还摆着两碟子点心,一碟苦荞核桃糕,一碟蜜三刀果脯,各自被装在棱形碟子里,摆放的很齐整。 但刘府尹不太喜欢吃点心,茶水他倒是喝了不少,和徐之珩说了不少的话,一会儿听徐之珩将打仗时的趣事和见闻,一会儿又说起朝堂如今的风向,聊的是不亦乐乎。 唠了半晌嗑,眼见着时机成熟了,刘府尹微不可查的看了看左右,屋里除了他和徐之珩以外,只有圥墨站在一旁,除此以外再无旁人。 刘府尹说道:“说起开仓放粮,下官之前在顺天府当差时,还没坐到府尹的位置,先帝在时京外闹了一场瘟疫,京城涌进了一批难民,朝廷可怜这帮人,开仓放粮的同时让当时的院首曲太医抓紧配置解药,我那个时候连轴熬着,没睡过一个整觉。” 徐之珩就坐在旁边听着,他似乎想起了当时的事。 京城出瘟疫的时候恰巧也在,和景王忙里忙外许久,先帝年老,很多事都交给景王去做,景王也不辜负他的期望,每件事都做的很出色。 “因为精神不济,有些恍惚,带着手下给老百姓施粥时,百姓堆里有个孕妇快要临盆,我抱着她去找稳婆,不小心撞倒了景王殿下,还景了景王殿下的马,那马差一点就踩伤景王殿下,吓得下官呦,这冷汗当即就下来了,也顾不得孕妇不孕妇,跪在地上就是一通问询,担心景王殿下有个什么万一,我这就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啊。” 这个事徐之珩倒是不知道,毕竟他当时没有在场,景王后期也没有跟他说起,所以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听的更仔细些。 刘府尹继续说道:“但景王殿下起身后并无怪罪,身上蹭了灰土也不去理会,反而伸手扶起了那个被撞倒的孕妇,下官瞧着他走路一瘸一拐,可见被撞的不轻,但他这下意识的举动也正表明,他是个疼惜百姓,身体力行的好皇子啊。” 徐之珩笑了笑,为刘府尹又添了一杯茶,刘府尹客气的笑了笑:“徐将军,下官来。” “景王殿下的为人,我们都是心里有数的。”徐之珩说。 刘府尹叹了口气:“后来景王殿下眼见孕妇即将临盆,拉来马车亲自驾车送那孕妇去生产,自己一身血污灰土也不曾理会,回过身又忙着照顾其他百姓,当时那场景下官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感动。” 说完,刘府尹喝了一口茶,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倘若景王殿下成为了皇上,如今的朝堂定是另外一番光景吧。” 徐之珩眉头轻皱,急忙说道:“刘府尹,还请慎言。” 刘府尹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官也是看这里没有别人,想起以前的旧事有感而发罢了,徐将军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些话刘府尹同我说两句没有问题,我不是那种随意传话的人,但跟别人相处刘府尹一定要留个心眼,这些话若是传进了皇上的耳朵,不止是刘府尹,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景王殿下,都会受到拖累啊。” “其实今天和徐将军提起景王殿下,也实在是因为下官多年未见景王殿下了,不知他身上的旧伤可有好利索,不知他日子过的是否顺遂啊。” 徐之珩和景王自幼交好,二人小时候一同练功一同读书,长大成人后更是一同带兵打仗,在战场上衣食住行都在一起,处的比亲兄弟还亲,完全不分你我。 不止如此,他们还是救过彼此性命的,出生入死几年下来,情谊早就如铁如钢,不可撼动了。 所以刘府尹壮着胆子向徐之珩询问景王的近况,也是相信徐之珩不会出卖他。 徐之珩思虑了片刻,接着抬起头说:“我与景王殿下实在没什么联络,刘府尹也知道,当今皇上对景王殿下是有几分不满的,为人臣子首先要做的就是忠君,我也是没法子,做不到和景王殿下联系,惹了皇上不快这就不好了。” 刘府尹想说什么,停顿了一下,简单的思索了一番,语气有些难过和失望:“对不住了徐将军,怪下官唐突了。” “景王殿下英勇神武,为人又谦和良善,能得他信任的人必然人品和能力有过人之处的,我相信他的未来会一片光明,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