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彦的养父,据说是生了病瘫在了床上,几年了都没有好转,近几年更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看见养母来接,杨彦的神情并无什么欣喜,但还是强装高兴的神色,和杨母一同进了院子。 杨母是真把杨彦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待他极好,担心他冷担心他热,又担心他受伤,一见面先把杨彦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连连问道:“怎么样,受伤了没有?哎呦听说外头凶险的很,我成日求神拜佛,只盼着你平安啊。” 杨彦笑的僵硬,拉着杨母的手说:“母亲放心,儿子一切都好,本该在昨天过年之前赶回来的,但是雪天不好走,耽搁了一两日,害您担心了。” “你可真是的,每次给你寄信都寄不出去,你一会儿换个地方,也没人知道你到底在哪,都忙了什么,急的我这颗心呦,整日七上八下的。” 说着话,杨母拉着杨彦往屋里进,边走边说:“你父亲啊最近好了些,渴了饿了知道唤人了,听说你回来最近更有精神了。” 这些聒噪的话让杨彦觉得耳根子疼,但袖子被杨母拽着,她实在是挣脱不开。 “母亲,您慢些,儿子跟得上。” 杨母放慢了脚步,脸上是真心实意的笑容:“这一次能待多久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杨彦神情一肃:“儿子这次不能歇太久,有新的任务交到儿子这儿,儿子得办妥才行,最多待三天。” “啊?这样啊?可是我问了大公子,他说一直也没给你什么活计做,况且他也打了胜仗回来了,为何你还要一直出去?”杨母一直以为杨彦是在徐之珩手底下做事。 听养母这样叫徐之珩,杨彦的神情十分不自然,语气也冷淡了两分:“母亲,儿子和你说过多次了,您和父亲已经脱了奴籍,不该称呼他为大公子,只要随其他百姓叫他徐将军就是。” 杨母没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松开儿子转身自己忙着给杨彦倒茶上点心,这些事她做了几十年,动作十分麻利。 “那怎么成呢?”杨母边忙边笑着说:“徐家对咱们杨家的恩,那是咱们一辈子也报不完的,不说别人,单单说彦儿你,若不是大公子人善,看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怎么会让你跟他一道学功夫?你要是没得到大公子这种恩惠,又哪里有今日的成就?我与你父亲虽说是脱离了奴籍,但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这是改变不得的。” “什么改变不得?你们已经脱离了奴籍,那就不是奴才了。”杨彦一瞪眼睛,语气不悦道。 听儿子这么说,杨母也有些不愿意了,放下手里的点心说:“彦儿啊,这话可就不对了,若不是主家人好,放别人家哪能轻易容我们脱籍?况且他们没收我们的脱籍银子,还帮我们置办院子田产,也没把你当家奴使唤,大公子还主动跟皇上提封了你一个小官儿做,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母亲,您没听说过,人各有命吗?我的命数就是做官,现在还浅着,以后我定会做大官,我命好和徐家其实没什么关系。况且我不紧命好,我还努力啊,就连皇上都亲口赞过我,要是普通的草包子,就算徐家再这么往上捧,捧得起来吗?”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杨母眉头皱的紧紧的,想要生气,却又顾及儿子刚刚回来,于是她冷下脸来:“这话你不准再胡说了,徐家对我们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若是你再不记着徐家的好,咱们可更不能报答得了了。” 杨彦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那是他们对你的恩情,又不是对我的,我能得到如今我拥有的一切,那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 “你给我住嘴!”杨母忍无可忍,终于说道:“若不是徐家老爷把你捡进门,你或许早就被冻死饿死了。” 这是杨彦最生气的地方,他猛的一声,抬起了声调:“我这是苦尽甘来,若不是小时候吃了苦,长大又如何能做大官?况且好心人那么多,就算不是徐家捡了我,也会是王家陈家杜家,可人的本事却是天生注定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杨母气的心肝疼,后退了两步说:“若是老爷和大公子他们,知道你是这样一只白眼狼,他们该多失望!” 杨彦冷哼一声:“母亲觉得他们会失望,却不知他们是把儿子当狗使唤,和将军上战场,从来都是我带人打先锋,他这不是让我去消耗对面,去送死吗!” 杨母闭了闭眼睛:“我在徐家伺候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兵法说法,大将本就是压阵和指挥的,哪能一上来就冲到最前头去?况且大公子初到军营也很不顺,他不是没做过前锋营,那时候他滚了一身伤回来,我给他上药的时候心里都疼,哪里就像你说的那么轻松了。” “你这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妇人之见!”这茶是喝不下去了,杨彦走出去说:“你好好想想吧,反正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