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听着,可山风不小,有些断断续续的,他听不清楚。 曲时钊听到此处,着急的问:“需要注意什么?” 荣筝回答:“第一,杀害的姑娘不能在家中,要是随机在外的。第二,景王用过的东西和写过的东西包括穿过的衣裳要大量的,起码烧上三天三夜绝不能灭一次。第三点,我没有听全,只依稀听到什么年节、什么吸血。” “大概是年节前,让杀手用嘴把少女的血吸出来吧。”徐之珩早就握紧了拳头:“我虽知他人品不好,为了铲除异己不择手段,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毒辣的人,二十八条人命,在他眼里就如蝼蚁一般!” 他这些话让荣筝也跟着叹了口气:“兄弟,看你这样子,对这个皇帝也是容忍不下去了。” 曲时钊又问:“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这话问的荣筝有些感伤,微微的低下了头:“他们自以为自己选的地方无人知晓,连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没带,哪里能想到我在他们脚底下躺着?也是巧的很,山中多蛇,有条蛇吓到了他,他跌跌撞撞的跑,摔下了坡正好瞧见了我。” 这话让徐之珩脑中想起了什么:“怪不得,有一阵子我发现他崴了脚,却不知他是在哪崴了脚,身边的宫人也无人受处罚,看来是因为这个。” 荣筝继续说:“我被吓了一跳,他也被吓了一跳,我急忙用袖子遮住了脸,拼尽全力站起身来,我以为他们没看清自己,可我还是想错了。” 曲时钊问:“他认出你了?” “不是。”荣筝摇了摇头:“他觉得我眼熟,但不知我是谁,我逃得快。但我的脚伤他是看在眼里的,走路一瘸一拐的人在行宫不多见,我去找人开了些方子,他大概是通过那些药方才查到是我的吧,但我很快就回了老家,半年过去以为已经相安无事,谁能想到…” 剩下的话荣筝有些说不出口了,他颓废的按着自己的脑袋,一言也不发。 后面的事,就是薛韫查到的那些了。 荣家被建琮帝抄家灭族,荣筝侥幸逃过一劫,他潜入京城,却发现自己的未婚妻也死了。 “也就是说,你荣家的过失,是皇上一手造成的,也正因如此,荣家才会遭遇这灭顶之灾,对吗?”曲时钊问。 荣筝懊悔的点着头:“临近年节,他担心京城经常有少女被杀的消息传出去,被我听见想起在行宫的事,所以想在杀那些姑娘之前,先把我除去,因为我知道这一切,会害他的罪行被百姓发现。而除了你们,这件事我只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担心临近过年,会害了燕慈,所以着急把燕慈娶进门,若是她有了夫家,那些丧尽天良的人也就不会打她的主意了。” 徐之珩和曲时钊相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当初他们怀疑这荣筝才是杀了陈燕慈的凶手,如今才明白,荣筝是真正无辜又可怜的人。 “那陈燕慈究竟是因何而死?她往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当时已经天黑,她是偷偷跑出门的。”徐之珩对这一点并不理解。 如果是荣筝用他未婚夫的身份,或许能把陈燕慈骗出来,但听荣筝说完,骗陈燕慈的根本不可能是荣筝。 “这件事也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她。”荣筝湿润了眼眶:“我与燕慈虽只见过一面,但我觉得她好,她也觉得我好,你们明白一见钟情吗?我想我和她就是。” “陈姑娘是个很端庄的姑娘,在贵胄云集的京城,她也是有名声的。”曲时钊为陈燕慈表示惋惜。 荣筝抹了把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让你们看笑话了。” “这不是笑话。”徐之珩对这件事很有触动,他说:“我也有一个心爱了多年的人,曾经的我失去过她一次,如今从头来过,我必要用尽全力,护她一辈子安稳顺遂。” 曲时钊眉头一皱,怀疑这人说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荣筝继续说道:“我想进京报仇,杀了那个草菅人命的狗皇帝给家人报仇,但狗皇帝搜我搜的太过严密,很轻而易举的就发现我混进了京城,他为了引我出来,用我的名义骗了燕慈出门,我当时拼了命的往陈家赶却扑了个空,想找人时人早就被抓走了,三个珲影宗的人出现与我厮杀起来,最后伤了我的腿,我侥幸逃了出来。” 徐之珩又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珲影宗的?珲影宗虽说一直替皇上做事,可他们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民间知道他们的人毕竟不多。” “方才你问过我这个,是那天在行宫,那个人和狗皇帝提议的。这种事不能让朝臣和百姓知道,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人来做,那个人提议让狗皇帝派出珲影宗装成强盗去杀人,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现在追杀我的人很多,但基本都是珲影宗的,狗皇帝忌惮我,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