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之珩闻言眉头微挑,仿佛听见了多好笑的一件事,有些嘲讽的说:“我的好弟弟,谁是外人?你母亲害死我母亲,多年来各种打压我陷害我,与我而言她才是那个该死的外人,我报复她难道不对?” 徐之远被气的浑身发抖,连连咳嗽,咳完了才费力的说:“不用你张狂得意,你这手段用的一点也不高明,我母亲已经全都想清楚了,父亲也知道了你是多阴暗的人,拿徐家的名声脸面做刀子伤我们,这是整个徐家你都不顾了,别指望父亲还能信任你重用你!” “我本就用不着他重用我,这个徐家没我几个亲人,也没我能够放在心上的人,如今我站在这儿,你以为是在和你争家产?我自身价值能顶上整个徐家甚至不止,你以为徐家在我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轻狂的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徐之远的脸上,抽的他呼吸困难,仿佛整个人被扒光了一样难堪。 这些年来,他只顾着和徐舟权绑定在一起,努力撺掇父亲和自己一样排斥和对付徐之珩,但徐舟权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家以后交给谁最靠谱,那就是徐之珩。 所以徐舟权虽然疼爱徐之远,但却并没有给他多少实惠,看似和徐之珩父子情分不浓,可处处又为徐之珩考虑,徐之远费尽心机挑拨了半天,现如今他却成了那个被徐舟权放弃的人。 “没有亲人情分的人,就像是水中浮萍,没有根也没有去处,最后不过是生在水中烂在水中罢了,你现在得意忘形,日后必会潦倒后悔,你把家里人都得罪干净了,别指望谁还能看得上你!”徐之远咬牙道。 他没想到的是,徐之珩听见这话又笑了,嘴角满是讥讽的笑意:“所以,这就是我如此在意小笙的原因。” 徐之远的面色骤然一震,面带不解:“她和你不过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罢了,世上变故多的是,先不说她没有嫁给你,就算嫁给了你,生老病死你们又逃得了哪一样?” “我们不用逃,因为我和她的感情,早就跨越了生死,她就是我的命,只要她活着我就活着,她若是不在,那我活着也没意义。今日你看徐家红红火火,可在我眼里这里不过是一处空壳,什么荣华富贵的好日子,我和小笙什么都不稀罕,这是我与你的不同。你没感情,哪怕亲娘受伤被拖走你也能视若无睹,我有感情,小笙和我是在这世上最深的羁绊,所以你必会输给我,动了小笙的人,我绝不会让他好过。” 徐之远冷笑了两声:“堂堂将军,竟然是个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整日围着一个女子转,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你最好能出去对每个人都说方才的话,让所有人都知道曲时笙那贱人是你的命根子,是你的软肋,到时候想要害她杀她的,可不止我母亲。” “那你们可以试试看。”徐之珩站着了身子:“就知道我和你说方才那些话都是白说的,我不在意身份地位荣华富贵,可我现在拼了命的握紧这些,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徐之远扬头看着徐之珩,忽然眼眸一动。 他不可置信的问:“这都是为了她?” “有了权势,没人敢和我争小笙,就算有人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这就是我往上爬的唯一目标,我要娶小笙,我要与她地老天长,你现在明白了吗?” 这番话的确让徐之远有些震惊,却又让他觉得好笑的很。 “好,我等着你们地老天长的那一天。”徐之远嘲笑道:“我相信,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曲时笙一定会被人害死,我要看着你痛苦,我要让你因为今日对我的所作所为而后悔,你能报复我母亲,我亦能报复你,你拿住了我母亲的软肋,我也知道你的!” 他以为自己说的话会让徐之珩害怕和紧张,可徐之珩还是淡淡的,情绪并没有多少起伏:“是吗?小笙那姑娘,看着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害羞胆小脸皮薄,但她害起人来,不见得比我心慈手软,希望你能命长一些,别让她一次就把你弄死了。” 说完,徐之珩离开了他的房间。 冷风随着徐之珩未关的房门灌进来,吹的徐之远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他喊着让下人进来,好半天才有一个小随从进来收拾。 详细问了他才知道,徐舟权已经换掉了伺候他多年的下人,那些人都狠打一顿,叫人发卖出去了。 不止是他,何氏身边的下人也没人保得住,徐舟权今日丢了大脸,光拿他们母子撒气哪里够。 徐之珩回到住处时,见屋里亮着灯,他心里就有数了。 推开门,果然瞧见徐舟权坐在里头,神情严肃,似乎已经等了他许久。 上一次父子两个这样剑拔弩张正是在昨夜,没想到如此之快,二人又对上了,如同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先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