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又来了。 她自然也是听说了徐之远的事,又打听到韫瑰公主此刻正在这儿,所以才亲自过来。 她只两个孩子,一个成了皇帝,另一个却直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她心里头挂念,又生怕建琮帝委屈了妹妹,所以放心不下,必须过来走走。 谁知,在殿外却听见了这些。 这让她按捺不住,推门而入,后头的宫人稀稀拉拉都跟进来。 “皇上,哀家听说了徐之远的丑事,所以不得不又过来扰你。徐之远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亲娘做出那种事来,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得的?没准儿那天和你妹妹的丑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这种人你让你妹妹嫁过去,那不是吃苦受罪陪他丢脸吗?到时候不仅仅是你妹妹一个人丢脸,咱们整个皇族的颜面都丢干净了。” 看见陈太后过来,建琮帝也没什么好脸色。 金氏两兄弟先后离奇死亡,到现在也没个定论,陈太后瘦了一大圈,不停的向建琮帝施压,要他把凶手查出来。 偏偏那凶手不像人,倒像是个鬼,来无影去无踪的,至今连人是男是女都不知,建琮帝受不住陈太后埋怨的眼神,干脆不去看陈太后,母子二人疏远了几分,彼此都对对方带着些怨念。 如今陈太后又为了韫瑰公主的事过来,建琮帝算是看透了,每一次陈太后过来,都是为着别人的事,要他这个皇帝如何如何,堂堂一代帝王却处处被自己的母亲当刀子用,建琮帝只觉身心俱疲。 “母后,儿子方才和韫瑰说的很清楚了,京中的朝臣都知道她和徐之远的那点荒唐事,又如何愿意娶她?能把她安顿在徐家已经是最好的办法,如若不然,只能委屈韫瑰嫁到京外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韫瑰公主没去过几次京外,在她眼里出了京城的门儿,外头就都是一片穷乡僻壤,她被娇生惯养长大,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委屈。 于是她起身跪在陈太后面前,哭哭啼啼道:“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才不要嫁给徐之远那个浪荡子,更不要嫁到京外,母后不舍得儿臣过苦日子的对不对?” 陈太后看着韫瑰公主这样,叹了口气同建琮帝说:“她长这么大,就从未离开过哀家,你把她嫁到京外去,不知道几年才能见一面,就算哀家放心,你这个做哥哥的又能放心的下吗?” 建琮帝声调拔高了些许:“那既然如此,就只能委屈韫瑰,嫁给徐之远了。” “我不要。”韫瑰公主斩钉截铁的说:“要我嫁给那个混蛋,还不如让我去死。” 陈太后有些着急,同建琮帝说:“你看看,好端端的,给人家逼的要死要活,这怎么成啊!” 建琮帝冷眼瞧着韫瑰公主,不为所动道:“她要死你就由着她去,朕可不信她会舍得眼下这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陈太后不满的维护着韫瑰公主。 韫瑰公主刚想呛声,见陈太后为自己说话,她终究是闭了嘴,只是有些埋怨的看着建琮帝。 “朕已经够纵容她了,她和徐之远做出糊涂事来,朕为她收拾烂摊子,不顾朝臣的反对与嘲讽,把她安排在徐家,这好歹也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徐之远不会亏待了韫瑰。可她自己不知足,上一次去行宫的事,又闹了个人尽皆知,多少人看着呢?朕本说好让她在宫中禁足,她求到朕跟前说宫里无趣,要一道去行宫,朕也答应了,还不是她自己不知收敛,让朕一同被人嘲笑,皇权都成了玩笑话。” 这番话说的陈太后心里不悦,冷哼了一声:“哀家瞧你,就是被你这皇权迷了眼睛,成了皇帝以后,是表弟也不在意了,亲妹妹也不在意了,如今是不是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母后,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建琮帝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怨气,到底是不敢放在明面上说:“朕能得到这个皇位,母后功劳最大,儿臣哪里能不把母后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你就该多为你妹妹筹划筹划,别让她受了委屈才是!”陈太后有些伤心道:“你那两个表弟,死前受了莫大的苦楚,如今尸骨未寒,你作为江山之主却不能揪出凶手来,将来哀家到了九泉之下,他们二人问起来你叫哀家怎么说?死人暂且不提,活人你可更要维护着,若是让那帮外人连皇室宗亲都不放在眼里,皇权就真成了玩笑话了!” “母后,您惯会危言耸听。”建琮帝生气道:“我处处敬着您,也想尽办法替两个表弟和韫瑰周全,是想让他们能够感念朕的好,让朕省省心,在这龙椅上多坐几年!如今内忧外患,朝堂动荡不安,偏偏又是自家人一直在找事,朕这个皇帝难道只是给家里人收拾烂摊子的?” “皇上,这话可说的不对,寻常百姓人家也是男子为一家之主,庇佑家里的女眷兄弟,皇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