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够多,这一番下来无异于送死。前些日子景王托人带了消息给我,告诉我镜春楼的裘妈妈是他的人,我若是想和他联络可通过裘妈妈,结果送信儿的人去镜春楼找裘妈妈时被皇上的人发现了。” 曲时笙听的头疼,她哽咽着问:“那裘妈妈会怎么样,她会死吗?” “皇上如今咬死裘妈妈串通逆党危害京城,裘妈妈当然不会供出景王,皇上会逼着她说出景王的名字,这下他才师出有名收拾景王,要么是逼迫景王自证清白出兵攻打柏洺湖,要么恐怕就是一杯毒酒了。” “好阴诈的人,好诡谲的手段。”曲时笙揪着徐之珩的衣裳,心里急的不行:“那,裘妈妈救不下来了吧?” 徐之珩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忍心说,但终归是要说的。 “抓一个妇人,派顺天府足够了,派我过来只是想试探我一番,看看我有没有与景王暗中联络,或者我会不会为了景王出手救裘妈妈。” 是啊,为何这样的场面建琮帝会让徐之珩过来,不就是为了试探吗! 曲时笙脑袋里一团乱,急的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圥墨在远处喊道:“人出来了!” 徐之珩轻轻拍了拍曲时笙的肩膀,接着就回到了镜春楼前面,曲时笙也凑过去看。 只见往日连一根发丝都不能乱的裘妈妈,如今披头散发,手上带着手枷,年过四十的她平日里养的溜光水滑,此刻却是格外的狼狈,曲时笙瞧见她的一侧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子,嘴角都被打破了,想必是方才反抗时受的伤。 林江玉跟在裘妈妈的后头哭,除了她还有好些熟悉和陌生的面孔,曲时笙看的心里头难受,却又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裘妈妈被捕后,曲时笙很关心她的情况,毕竟宫里头的酷刑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 而裘妈妈被关在大牢之中,徐之珩每天都能见到,却无法靠近她。 曲时笙也日日都能听见裘妈妈的消息,因为建琮帝为了杀鸡儆猴,就像当初的春喜一样,会把裘妈妈带到城门处,扒了她的衣裳对她用刑。 这番作为令朝臣们不解,只有少数支持建琮帝的朝臣会说这样做是对的。 裘妈妈被打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曲时笙想起前世裘妈妈给她送糕饼时,那双嫩白到仿佛手的主人才二十岁的手,如今因为疼痛攥紧了身下的藤条,手掌被刺破鲜血一滴滴砸在地上,曲时笙就觉得难以呼吸。 可事到如今,她和徐之珩能做的事太少了,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裘妈妈,就等着有人会救她或者是杀她,那就是自投罗网。 远在封地的景王断了消息,并不知道在裘妈妈的身上发生了多么惨绝人寰的事,所以这件惨事若要有个了结,只能靠曲时笙。 第二日,在城门处,裘妈妈昏死过去两回,醒了依旧说自己是清白的,气的行刑的人用布满刀刃的铁片刮的裘妈妈身上血肉模糊。 第三日,宫里传出消息,说裘妈妈的双腿都被打断了,徐之珩去亲眼见过,整个人奄奄一息,已经活不成了,离死只差一步。 这些话传到曲时笙耳朵里,令她夜里做噩梦都能想象得到裘妈妈的惨状,最终她决定要救裘妈妈。 而这个救,只能是像当初救春喜那样,给裘妈妈一个解脱。 朝阳升起,初秋来临,裘妈妈又被人推出来示众,此刻人已经没了精神,如同一具快要烂掉的尸身,若不是苍蝇落在她睫毛上让她痒的厉害才睁开眼,或许别人都会当她已经死了。 这一世的裘妈妈不认识曲时笙,可曲时笙不会忘记裘妈妈对她的好。 示众的马车走在大街上,有个妇人推开窗子,从上头泼下来一桶水,正好泼到了裘妈妈的身上,两侧的衙役纷纷拔出了长刀,吓得妇人没拿住盆子砸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官爷饶命啊!民妇不知道…” 只是泼了一盆水而已,衙役们也没过多纠缠,推着裘妈妈继续往前走着。 而二楼的妇人这时却往另一个方向看去,曲时笙站在巷子的后面,手里提着一只鸟笼,轻轻的对妇人点了点头。 待妇人关了窗子后,她马上换了衣裳,撕下了脸上的伪装,用一块蓝色的布围了头发,和往日浓妆艳抹的林江玉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