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文坛几乎就是神坛的代名词。 尤其80年代,那是文学与诗歌的黄金时代,能在国家级、省级乃至市级报刊上发表一篇文章,立马麻雀变凤凰。 比如马未都,以前是个机床铣工,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小说《今夜月儿圆》,直接被聘为了《青年文学》编辑。 还有喜欢摆烂的余华,最早是个牙医,也是因为写作改变了命运。 以前文坛是神圣的,加入作协更是一种荣耀,但不知何时就变了味,因为作协也是体制内啊,文坛的体制。 想混文坛就得听话,不听话就是离经叛道。 像郑渊洁。 有一次他参加一个笔会,一个女作家说最近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着作,问郑渊洁有没有看过?郑渊洁说没看过,于是遭到了鄙夷。 轮到他发言时,他现编了一个作家,说:“我最近看库斯卡亚的书深受启发,你们都看过吗?”70%的人点头。 以后他再也不参加笔会了。 经过80年代的辉煌,90年代的没落,进入网络时代,所谓文学的门槛无限降低。 在一批市场化出版社和新锐媒体的培养下,年轻的畅销书作家层出不穷,韩寒、郭小四为代表。 传统文坛信奉的文学崇高论,被新媒体冲击得七零八落,所以姚远说这仇是天生的。 韩寒回应之后,白烨接受了采访,声称“其用词粗鄙,为80后素质低下的左证。” 韩寒无需网友帮忙,战斗力杠杠的,马上回了一篇更难听的,甚至扒出了白烨的丑事:推广自己策划的图书、收人钱财、学术腐败等等。 直接骂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于是乎,文坛拉帮结派的来了。 “如果我是韩寒的家长,我绝对大嘴巴扇他,有人养没人教。”——《梁启超传》作者解玺章。 “怎么像红小兵一样?这种做法非常恶劣,白烨不过批评你,韩寒文章写得不怎么样,你就这样恶狠狠搜罗证据,一二三四列出来!”——作家王晓玉。 “也难怪,韩寒才十七八岁嘛,没读过多少书只知道学校里那点事。”——编剧陆天明。 陆天明发话了,他儿子陆川自然得力挺,也掺合进来。 吃瓜群众看得热闹,纷纷站队,成了开年互联网第一大事件。 韩寒一时有舌战群儒的气势,上能讲道理,下能骂你妈比,连发《对世界说,什么是光明和磊落》《文学群殴学术造假大结局,主要代表讲话》《中国式文学争论——上阵父子兵,伙同亲友团》等等。 己方一个人,竟然牢牢占据上风。 而紧跟着,陆川的好哥们高晓松也发声,他就很取巧,说《三重门》里引用了《青春无悔》的歌词,你侵犯我版权。 误,这个韩寒没话说,只得承认,写了篇《高晓松要告我,天经地义》。 但随后,他又来一句:“高处不胜寒!” 这场论战在互联网发展史上小有名气,原本的载体是博客,现在就变成麦窝了,史称“韩白之战”。 白烨自己就不干净,站不住脚。 最后清空了个人空间,退网了——上一个退网的是吕燕。 客观讲,这场论战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但奠定了韩寒在网络世界的地位。 “把韩寒签下来,做麦客诚品的第二位代言人!” “好的!” “李宇春就是第三个吧!” 中关村的写字楼内,正在与姚远通话的孙隽担忧道:“李宇春的受众都是年轻女性,会不会引起男性消费者的反感?” “我们是单品代言,李宇春代言的是帆布鞋,这种鞋女孩子爱穿。” “哦,那好的。” “等《奋斗》播出后,把王珞丹也找来拍广告,今年我给你的目标是2亿销售额,能完成么?” “2亿!” 孙隽刚想说有些压力,但马上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保证完成任务!” T恤29块钱一件,牛仔裤60,帆布鞋定价59,按平均价算,差不多要出400多万件货,每天1.1万件。 确实有压力,但没压力找自己来干什么? 孙隽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滴滴滴!” 正想着,忽听传真机响了,他按了一下,嗡嗡嗡的从团结湖传过来一张纸,上面放大的黑体字,写着:“爱网络,爱自由,爱晚起,爱夜间大排档,爱赛车;也爱59元的帆布鞋,我不是什么旗手,不是谁的代言,我是韩寒,我只代表我自己,我和你一样,我是麦客!” 霍! 孙隽看了两遍,知道是姚老板钦定的最新广告词,超级有个性,对年轻人的胃口。 他愈发有信心,麦客肯定会成为风潮的。 另一边的团结湖。 看爷爷回来后,茵茵对姚远的态度又有不同,以前是男女朋友,现在越来越向一家人靠拢。 当然她还没完成学业,还有半个学期,这会正僻里啪啦的敲着论文。 姚远端着杯茶,在她后面晃来晃去,道:“哇,你连想都不想?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嘛?” “这种论文我写的多了,没什么两样。 再说答辩就是走过场,哪个老师缺心眼不给学生过啊?” “倒也是,我当时准备的东西一个没用上,问几个问题就过了。” 这年头没有论文查重的说法,好像是从2009年开始的,搞的毕业生欲仙欲死,尤其天临元年之后。 茵茵已经决定了,毕业后先过来当两年助理,顺便给麦客诚品拍广告,反正年轻不急着做别的。 另外还有戴涵涵,也提前被预定了,扔在社区当编辑。 姚远骚扰了一会茵茵,又踱到窗前,看着外面团结湖公园的萧索春景,韩白之争给社区带来的新用户不如以前明显,说明已经到瓶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