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身后人在说什么,南竹惊的汗毛竖起,身形下意识想动,有逃的念头,却被搭在肩头的那只手给定的稳稳的,一个境界的差距也体现的稳稳的。
他知道自己无法从对方手里逃掉了,不得不面对现实,强装镇定道“我我跑什么”
说这话时,他脑袋里突然错乱出了一些场景,是在玲珑观的一些画面,那时是面对青山多哀愁,如今发现却是真自在,想那时师兄弟几个为了少种一垄菜,彼此哼哼唧唧气不顺的,那时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里,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那时甚至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成为玄级修士,现在自己在干嘛
突然的走神令他自己感觉不妙,隐约预感到,这次,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沉金蝉在后阴恻恻笑,“你说你跑什么”
南竹也觉得自己说了废话,人家的意思清清楚楚,装下去骗不了别人,只能是骗自己,所以他也在反思,很快想起了不能动弹时被那蓝汪汪眼睛重点关照,被那白绒绒尾巴折腾的情形,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见鬼的九尾狐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并未被邪气给邪化,忍不住问道“既然知道我有问题,仙尊为何还要放我出来,难道就不怕我趁机逃了吗”
沉金蝉拍在他肩头的手掌变成了手爪,且冒着丝丝邪气,用力抓着他的肩,“你问我,我问谁去之前我对你是真的信任呐,要不是替代你去见仙尊的人传回话来,我还真不知道你有问题。”
似在恼怒被欺骗,南竹被他捏痛了,不过还是讶异道“你派人替我去见仙尊前,不知道我有问题”
沉金蝉“没错。所以我刚才也很奇怪,为什么仙尊知道你有问题还放你离开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之前我们对你都没有防备,难道就不怕你跑了吗”
一听之前甚至都没人防备他逃跑,南竹也有点懵了,难怪之前这帮家伙演的毫无违和感,原来他们也不知道。
他刚还懊悔来着,认为自己上了九尾狐的当,认为九尾狐利用自己钓出了大头的下落,认为自己好蠢好傻来着,现在又被绕湖涂了,之前根本没对自己做任何管控啊
事已至此,南竹突然语气沉重道“九尾狐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根本不知道,你甘愿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妖怪卖命”
“呃。”沉金蝉忽打了个嗝,口鼻中呛出一股邪气,阴恻恻笑了笑,出手连点在南竹身上,将南竹给制住了,又一把将其给拖回到地库门口,直接给扔了进去。
啪嗒,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惊的里面一群人围上来看怎么回事。
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南竹暗道吾命休矣,他还以为沉金蝉有许多话要问自己,也许自己还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蛊惑一下,结果人家连理都不理自己,直接就将自己这般处置了。
事发突然,他现在只希望庾庆他们快逃,不要管他,只因九尾狐给了他深不可测的感觉,感觉轻易就将他们玩弄在了股掌之间,都已经把他玩成这样了,他还稀里湖涂的,奈何他现在压根没办法向庾庆他们通风报信
等候在殿外的庾庆也确实渐渐发现了不对劲,抬头仰望,太阳已经悬挂在了上空正中。
已经到正午了,南竹却还没出来,也不给任何音讯或任何说法,他看向宫殿深处,已经预感到可能出事了,当即想进去一探究竟,然想到里面那些人已经全部被邪化了,想到姑阳和沉金蝉的实力,他压住了亲身赴险的冲动。
回头看向了牧傲铁和百里心,也排除了让他们冒险的想法。
目光扫向了四当家范九和五当家茉莉,不过也快速跳了过去,最后定格在了三当家童在天的身上,抬手将人招了过来,吩咐道“你进
去找一下花上飞,让那胖子出来一下,就说我有事找他。”
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喜欢重用这位三当家,重担经常交给他去挑。
童在天其实有点怕见到姑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跑进了殿内。
宫殿建筑群的规模颇大,不熟悉的人甚至可能迷路,好在殿内也有几个金蝉帮和星月帮的人,是没进过镇灵钟的幸存者,童在天直接找他们请教,随后被人带路而去。
七拐八绕的,途中带路人还进行了交接,走了有那么一阵才把他带到了地下库房门口,见到了沉金蝉。
童在天说明来意后,沉金蝉笑了,问他,“你们朱帮主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成见”
童在bs童在天愣了一下,不知他何出此言,拱手客气了一下,“沉帮主言重了,我们帮主对我一向颇为器重,何来成见一说”
见他好像稀里湖涂的,沉金蝉也就懒得再多说什么,并未阻止他去见南竹,让开了路,伸手指了下地库大门,“在里面休息。”
童在天拱手谢过,快步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光线有点暗,试着喊了两声,“花上飞,花兄。”
昏暗光线中一群人影陆陆续续站了起来,沉金蝉吓他一跳的声音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