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属轴筒,他很熟悉,甚至是连上面的花纹都不会记错,因为他也有一只。
此物有两只,正是当年的虞部郎中阿节璋亲自命人打造的,一只在阿节璋手上,一只则给了他保管。
钟粟接到了手中又细细翻看。
庾庆略感意外,感觉钟员外接此物时,手似乎有些颤抖,心头不禁闪过疑惑,凭这位的财力怎会将一幅破画看的如此重要
转念一想,可能因为是自己女儿的聘礼吧。
但心中曾有过的一个疑惑又再次闪现了一次,这两家怎会用一幅破画当做儿女终身大事的聘礼尤其是凭阿节璋当年的身份。
从钟粟的反应上,他隐隐感觉这画只怕没那么简单。
又不由想起了阿士衡再三交代此画不能遗失,他感觉阿士衡似乎有什么事情瞒了自己。
翻看后,钟粟拧开了一头盖子,倒出了轻薄似绢布的半幅画,仅凭画布的材质手感他就知道应该不会有误。两手再摊开画一看,眼中越发呈现异彩,没错,是他见过的那幅画的裁剪后的另外一半,不会有错。
还有一半本就在他手上,如今两张半幅都到了他的手上。
他表面克制,心中实则是激动翻涌。
激动之余,唏嘘复唏嘘,感慨复感慨。
别人不知道这幅字画的意义,他却是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这幅字画,他才和当初的虞部郎中阿节璋走到了一块。
当年的阿节璋执掌虞部,权势正隆,而他只是一个小商贾,按理说两人是很难有什么渊源的,他倒是想巴结,奈何地位相差悬殊,想见人家一面都难,根本巴结不上。
只因那时的他继承的是夫人家的家业,一些风言风语不好听,他不甘心只守着文家那间铺子,遂想尽办法搭上了工部的线,好不容易才从工部捞到了一点小规模的活干,组织了一批人手经常往山里跑,也是在那时才接触到了虞部。
有一天,他的干活队伍突然接到虞部的紧急调用,同时被调用的还有其它几支队伍,抵达现场后才知道虞部郎中阿节璋也从京城赶来了,同来的还有不少司南府的人员。
之后,一群人按指示进入了一座地势凶险的大山深处,抵达地点后才知道是要挖一座古墓。
而挖出墓志铭后才知此地埋葬的居然是一位前朝大将,他也不知京城这些人是如何找到如此隐秘之地古墓线索的,总之挖墓这种事肯定是他们干,费尽艰辛掘出入口进入墓中后才发现犹如一座地下迷宫。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古墓中竟然有妖邪守墓。
之后经历的是他钟粟永生难忘的恐怖,不断有厮杀惨叫的动静,或慑人的声响,不断有人倒下,差点吓的他魂飞魄散,他带去的人都是普通苦力,哪扛得住,都死光了。
他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最后是怎么活着出来的他也不知道,总之见到感觉是活路的路就逃,完全是凭本能和感觉逃命,结果还真的就稀里糊涂的从一座深坑里爬了出来。
然而他刚爬出坑,便目睹了匪夷所思一幕,一名司南府人士似乎受了重伤,显然是刚从地下脱险的,手里拿着一只古铜长匣,正向外面等候的阿节璋禀报情况,说什么找到了,可以通知大家撤退了。
结果阿节璋趁其不备,突然一剑将那重伤的司南府人士给刺杀了。
措手不及的后者仓促回击,亦一掌将阿节璋打的飞了出去吐血。
而那司南府人士也摇摇欲坠地掉向了下方的深坑,被一只石笋给贯穿了。
他钟粟真的是惊呆了,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而阿节璋也看到了他,拄剑爬起,向他走来。
他感觉到了不对,吓坏了,自然就跑。
阿节璋已受重伤,在崎岖山地根本追不上他,无法灭口,便喊住他,告诉了一些情况。
是关于这座墓的。
修行界一直有传言,说这世间有几处仙人居住的洞天福地,其中一处名为小云间。
传说小云间的仙人返回仙界前,遣散了侍奉的侍女,其侍女回到人间后嫁给了一位大将军。后来侍女染了重疾,临终前才透露了自己曾侍奉仙人的过往,并给了一幅字画给那位大将军,说此画是她描绘的一副地图,依图能找到小云间所在。之后是一场亡国大战,大将军战死,追随其血战的心腹手下抢了他的尸体,舍命杀出了重围,之后无人知道那位大将军被安葬在了哪。
传言那幅能找到仙家洞天福地的字画已做了大将军的陪葬。
据说传言源头来自埋葬那位大将军的心腹手下,其人临终前把这个秘密告知了后人,而其后人起了贪心,又无能力独自达成,找人合作时导致秘密流出。
就因为这个传言,那些寻找仙家遗迹的人都想找到大将军的坟冢,而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找到那些参与过埋葬大将军的人。
之后有没有人找到过大将军的埋骨地谁也不知道,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