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选在人爬楼梯的时候袭击,那才是中瓮中捉鳖,嘎嘎乱杀。 好在它们和纸扎人似乎都没有心眼儿,虞荼顺利地爬到了二楼。二楼其实就是沿着房梁修建的一圈窄窄的楼梯,楼梯在旧楼上方盘旋了一圈,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圆。 这个楼梯修得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使用者,有的地方还能勉强站直,有的地方只能弯着腰苟过去,不然便会一头撞上房梁。 虞荼才绕着窄窄的楼梯走了半圈,头上就挂满了蜘蛛网。他现在站的位置已经能看到趴在房梁上的纸扎人了,那个纸扎人脑袋搁在房梁上,垂着一双裸露出竹骨的手臂,无论什么时候看,那头颅上点了睛的两点红色都似乎在和虞荼对视。 虞荼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并扬了扬手里握着的打火机。纸扎人沉默了片刻,把脑袋180度旋转,换了一个方向。 没有了那种如影随形的视线,虞荼终于能放下心来去打量周围的环境,从这个角度向下看,房梁上拴着许多白色的长布条,还有许多条粗糙的麻绳,没有什么规律,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疏。 承重柱最上方的塔沿上似乎刻着什么纹路,虞荼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发现自己确实不认识后,果断开闪光灯拍了下来。 沿着楼梯走了一圈,确认四个方 位的图案都拍完后,虞荼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能弄清楚这四个图案代表什么意思,他的任务就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了。 ➽想看魏朝瑾写的《伪装大佬那些年》第 17 章吗?请记住.的域名➽ 虞荼收回下楼梯的脚,他在二楼的楼梯上轻手轻脚地倒退了一截,找了一个能看清一楼大门的角度。 他看到了一个瘦弱干巴的老头,脊背佝偻着,满脸沟壑纵横,手里拿着杆老式的旱/烟/枪,正坐在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雾从他口中逸出,飘向黑暗的楼内。 “招娣......盼娣......来娣......望娣......”老头在烟雾里哑着声音,“聪聪是你们弟弟唯一的儿子,也是你们唯一的侄儿......你们还是要看顾着他点儿,别叫人欺负了去。” 他说着说着声音停了,抹了把脸,沟壑的脸上隐约有泪痕:“他可是我们老冯家的金孙啊,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 他在那儿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虞荼面无表情地蹲在二楼,听到“唯一”“金孙”这些词后,只觉得自己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时候一个人真的挺无助的,想吐槽都不知道和谁说。 冯伟在底下的门槛上坐着说话,虞荼不能走,只能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坐在楼梯上。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挠他的脸颊。 说是挠脸颊也不太准确,更像是之前抓他脚踝的东西现在在玩他脸上垂下来的镜链,和猫咪玩逗猫棒似的。 虞荼:“......” 可能是之前已经发过疯了,他现在的心情异常平静。虞荼淡定地将自己的单片眼镜摘下,朝身后的黑暗里一递,小声道:“拿去玩儿吧。” 冯伟的絮叨虽然烦得很,但虞荼已经从他的话语里,知道了旧楼的来历———它建立在弃婴塔上,全是女婴的弃婴塔上。 他不知道这个弃婴塔里究竟有多少女婴的骨骸,但至少门槛上坐着的那个老头,就有四个孩子在里面。 手指间的单片眼镜被什么微小的力道拨动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金属的镜链发出微小的哗啦声。 不知道是不是虞荼的错觉,他隐约听到了细细的“哇”“呜”“呀”,有点像半梦半醒时从窗外池塘里传过来的蛙鸣。 虞荼指尖骤然一轻,单片眼镜已经消失了,但他撑着扶梯的手背上,开始出现了冰凉的触感。 像是什么细小的东西在戳他的手背,你一下我一下,你一下我一下。 虞荼:“......” 他把手收回来,手拢到袖子里,摆出一个猫猫揣的姿势。 那些细小的东西不戳他的手背了,改拽他的头发。它们力道也不大,你拽这边两根,我拽那边两根,动作都是轻轻的,不疼,但是非常痒。 虞荼扛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了,他狠狠地揉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已经沾满蜘蛛网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虞荼将手指向房梁的方向,把声音压得很低:“给我拿一根麻绳过来。” 细小的东西依旧扯扯虞荼的头发,戳戳他的脸,挠挠他的腰,但过了一会儿,虞荼的脚边多了点什么。 虞荼手向脚边一伸,摸到了一根麻绳。 他把麻绳捡起来,开始轻手轻脚地拆解起来,那些细小的东西就在旁边给他捣乱。 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