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扫过去,就觉得那是她的小贺!
她可以先出病房,走楼梯下去再出来,但心急如焚的廖欢颜觉得那太浪费时间了,她看了看一楼并不算太高的阳台,在玄猫懵逼的眼神中一跃而下。
“喵!!!!”
猫只是让你看看孩子好好的,不是让你抄捷径跳下去找人啊!不要命了吗臭铲屎的!!!
廖欢颜不知道她家猫的心思,她甚至不敢浪费时间,她怕等她绕出来时,抱着孩子的人就消失了。
她已经做好了落地会摔伤的准备,但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托了她一把,她踉跄着落地,除了脚因为反震力有些痛以外,她没有受什么伤。
这本该是件幸运又奇怪的事,但这时她却无暇他顾,她只是向着那明暗交界的地方跑,越跑越
() 近,那被抱在怀里的孩子的身形就越熟悉。
病号服脏兮兮的,身上还有着暗色的血迹,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一动不动?
她现在甚至没有办法判断面前这个人是否对她有恶意,他抱着小贺是不是故意设计出来的局,她冲过去会不会出事———她通通都没想。
这一刻,母亲对孩子担忧压过了一切,甚至胜过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她冲到近前时,听到一句很平和温柔的声音:“孩子没事,只是睡着了。()”
孩子被塞到了她怀里,暖暖的体温,正常的心跳,平稳的呼吸,廖欢颜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宝贝,眼泪再度涌出,她哽咽道:谢谢......谢谢......㈢()_[(()”
其实这时应该怀疑在孩子失踪后莫名将孩子还回来的人是否有不良居心,她应该动用她出色的脑袋去推敲这件事的始末......但她现在做不到。
后怕席卷了她的身体,让她中断了思考的能力。
后面的玄猫在懵逼过后赶了上来,它漂亮的绿眼睛看了看抱着汤贺的廖欢颜,往前走了几步,蹲坐在虞荼面前———
“喵。”
虞荼和它对上视线,猫的眼睛很漂亮,在夜色中像是块发光的宝石。
“还有一个方法。”虞荼说。
他移开目光,看向瘫坐在地上抱着孩子哭泣的廖欢颜:“要和我做笔交易吗?”
廖欢颜抬起头:“......什么交易?”
“治好他。”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
*
廖欢颜直到坐在茶馆里,捧上热茶之后,还觉得人有点恍恍惚惚。
她怎么就莫名其妙跟着不认识的陌生人走了?甚至把孩子和咪咪都带过来了?
不对,咪咪是自己非要跟来的,这两者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她的手有些颤抖,在又喝了一口茶后,才努力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您说、您可以治好小贺?!”
这几年她带着孩子辗转全国各地大小医院,但都查不出病因,只能看着小贺越来越畏寒,现在天气只需要穿件薄外套,小贺却需要用上电热毯和暖水袋了。
“可以治。”她听到坐在对面俊秀的年轻人说,“但你需要付出代价,或者......由你的猫替你支付代价。”
廖欢颜本来单手抱着孩子,现在下意识地将蹲在脚旁的猫捞起来搂到怀里,神色立刻带了警惕:“我的咪咪就是一只普普通通柔弱可爱的小猫咪,付不起代价的。”
被她捞到怀里的玄猫试图用爪子去堵她的嘴,并用漂亮的猫眼示意虞荼不要继续往下说。
虞荼选择视而不见。
“它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柔弱小猫咪。”虞荼说,“它是一只开了智的玄猫,以人类论的话,和你儿子智商差不多。”
廖欢颜:“......?”
虽然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坐在她对面的店
() 主的话就是有一种让人莫名信服的魔力。
廖欢颜一把揪住她家猫的后颈皮,看着自家猫脸上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心虚神色,她眯起眼睛:“心虚什么啊?咪咪。”
家里莫名消失的罐罐和猫条、被化妆品污染的羊绒地毯、鱼缸里三天之内必然翻肚皮嘎掉的观赏鱼、时不时挑心情碎的碗碟......还有每次在案发现场一脸无措的罪魁祸首———她不仅得次次收拾残局,还得安慰这个受了惊的小祖宗!
合着都懂,就是在这里装!
对视三秒后,玄猫移开视线,心虚地舔了舔爪子。
猫能有什么错呢?
是它们先动的手!
猫委屈!猫不服!
想通了后它又理直气壮地瞪回去,发出一声超大的“喵!”
廖欢颜:“......”
情理之内,意料之中。
“账可以回去慢慢算。”虞荼说,“廖小姐,想好由谁支付代价了吗?”
廖欢颜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用坚定的声音回答:“我。”
未知的代价就是未知的危险,害怕是人之常情,廖欢颜只是个普通人,同样无法幸免。
她说完后,她的猫在怀里猛地一蹬,窜到了对面店主的膝盖上,随后响起一连串急促的“喵喵喵”。
她看到店主用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