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就是女巫妖阿罗卡尔的标记,这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想到距离巫妖阿罗卡尔已经越来越近,他们便更加谨慎的利用法术,穿过了这道挡路的石门。 闪烁着幽暗光泽的冰冷大厅里,布来恩注意到,周围有十座等身大小的凋像,以各自不同的姿态陈列,在这个房间里。 所有凋像描绘的都是身穿贵族服饰的人类男性或女性,有的表情安详,有的神态忧愁或悲伤。 “这是耐色瑞尔时期的人类。”布雷纳斯宛如一名考古学家一样,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每一座凋像,向布来恩说出自己得到了结论。 “显然这个心智已经开始癫狂的女巫妖,时常沉浸在帝国的辉煌记忆中,倘若她抗不过去的话,迎接她的将是灭亡,难怪她会选择效忠失落女士,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布来恩沉默的点了点头,虽然转化成巫妖,让他们挣脱了死亡的阴影,可以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但还有一个缺陷是绝大多巫妖都难以避免掉的。 那就是在负能量的侵蚀下,逐渐迷失掉的本性。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若是无法像尹奥勒姆、拉洛克以及奥沃这些耐色遗老们抵御这种作用于灵魂的侵蚀,就会慢慢的遗忘掉自己曾经是生灵的过往。 这就意味着,巫妖本身所期望的不死存在形态已经走到了尾声,因为悠久的岁月就像风把岩石化作沙尘一样,将他们的理性与记忆消磨殆尽后,常常会使其决定隐居于其远古的坟墓中,并遗忘摄取灵魂的事宜。 这种可怕的后遗症,会让巫妖连曾经学到的法术,也会渐渐澹忘于其意识中,不再像巫妖一样驱使奥术能量,并退化成只剩一颗头颅的半巫妖。 虽说只剩一颗头颅,半巫妖依然是致命而强大的存在,但这不过是巫妖恶毒生命力的一小块碎片,小到一旦其受到任何干扰,就会连同其整个遗骸,飘散在空气中,化作缚灵般的形态,直到灭亡。 布来恩继续打量着房间,他看到这里的每一侧墙上,都有一扇石门,其中西侧这扇是大型的双页石门,墙壁上涂着五颜六色的古老石灰,蓝色,黑色,深红色…… 显然,这应该就是通往巫妖房间的大门。 小心地推开石门后,布来恩发现,这个房间看上去很久以前绝对是很华丽而奢华的,红色的地毯,斑斓的挂毯以及古老的家具放置在房间里。 但是此时此刻,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陈旧得腐败了。 门边有一盏烛台,作为房间唯一的光源无力地照耀着房间,让人能够隐约的看到,房间里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骸骨。 布来恩与布雷纳斯小心翼翼的检查完这里的所有房间后,朝着大厅深处继续走去。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两人规避掉无数令人头皮发麻的陷阱和巡逻队后,终于在一个凌乱不堪的房间里,找到女巫妖阿罗卡尔的本尊。 房间里散乱的放置着长工作桌,破旧的书架,沉重的箱子,以及在一个水晶球前面的,一把像是王座的椅子。 看上去,这里曾经华丽的装饰着灿烂的地毯与挂毯,然而,这些昔日的财富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更是长满了厚厚的霉菌。 墙上的壁龛里供着两排静滞不动,令人恐惧的石像。 女巫妖阿罗卡尔冷静的坐在书桌前,她穿着一件已经腐烂的红色袍子,袍子看上去非常昂贵,是似乎经常能在那些强大的法师身上见到的那种。 她镇定的坐在椅子上,那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可怕的深红色火焰,似乎对于两人的冒然闯入,已经提前预料到了。 而作为预料到的成果,她已经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两只石像鬼守卫着巫妖本人,它们面无表情地躲在两个壁龛的后面,尽最大的努力伪装成两座真正的凋像,就像它们身边的那些一样。 房间里还立着几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环绕着盘旋之蛇的凋像。但是,在布来恩与对面的门之间,却盘旋着一只可怕的生物: 一只大型的球形生物,躯体上长出着许多突出的眼柄,以及一张长满了尖牙的巨口。 只是,很明显的是,它的血肉早已干燥而脱落了。 这个生物缓慢地转动着身体,把身体中央的巨眼对准了他们,不过布来恩可以注意到,这只眼睛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亡眼暴君,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眼魔变体的真正身份。 “你们比我想象中还要快速的抵达这里。”巫妖率先开口,“正如我预料的那样,阴魂王子们果然派不上什么大用。” “你说是吗,爱哭鼻子的小王子,布雷纳斯先生?”她用充满嘲弄的语气,望向布雷纳斯。 “那我将要很遗憾的告诉你,阿罗卡尔女士,很快,你就会被一个爱哭鼻子的人杀死。”布雷纳斯不为所动,反而微笑的道:“仅仅只是想想,都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丢人丢到自己的巢穴了。” 布来恩没有接话,而是利用自己的传奇恩惠真实视觉和探测魔法,谨慎的侦测眼前这个巫妖的具体信息。 虽然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周身散发出的一股浓郁的负能量气息,以及无法掩饰住了奥术波动,但让他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察觉到属于失落女士莎尔的神性力量。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找到了针对对方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的准备着自己的攻击手段。 “就凭你们两个?”女巫妖阿罗卡尔修长枯藁的指骨,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上早已被她提前刻印好的法阵,不屑的道:“这片土地的魔网已经被污染,在这里使用任何一个法术,都会毒害你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