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轻飘飘的问道:“你觉得你儿子这状元郎,在朝堂之中能走多远?” 话一开口,陈永志和陈玉安父子二人面容一动。 陈永志不怒了,打了个眼色,作陪的陈府中人齐齐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陈永志拿起酒杯,遥遥敬了过去:“韩兄弟这话是…” 韩佑放下碗筷,笑吟吟的说道:“陈兄与嫂夫人的本家,相比京中其他世家,根基不算深厚,陈兄能坐到刑部左侍郎之位,兄弟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七分能力,三分运气,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话!” 陈永志顿时不乐意了,冷笑道:“明明是七分运气,三分能力。” 韩佑:“…” 陈永志苦笑一声:“韩兄弟是仪刀卫掌刀人,这京中官员的根脚底细,韩兄弟比谁都清楚,愚兄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 的确是一言难尽,京中官员到了郎中这一级别,看的已经不是能力了,而是名望、关系、出身等等。 陈永志的出身很一般,在普通百姓眼里肯定是豪族,在京中,真的很一般。 前朝的时候陈永志也就止步于右侍郎了,就是干到死他也碰不到左侍郎的边儿。 之所以能混成本朝左侍郎,还真就是运气。 前朝左侍郎曾经判过一个不算案子的案子,和京中一个妇人有关,因这妇人去了前朝上柱国将军府外跪了一夜,求兵部运送物资到北关,妇人是官妇,不好撵,上柱国将军府就让人通知了刑部,刑部左侍郎亲自带着衙役将这妇人给撵走了,还说这妇人惊吓到了上柱国将军府,罚了些钱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夺宫夜,前朝刑部左侍郎死了,死的很惨,长枪穿胸而过,跪在地上,舌头都被割掉了。 本朝开朝后,不少官员都升了一品半级,陈永志就是其中一个。 要知道像陈永志这种官员到了一定级别,不上不下的只能投靠某些人,要是家中关系实在不够用的话,一般都要抱着上官的大腿,也就是尚书吴定弼。 问题是吴定弼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世家豪门,所以说刑部的官员,都不怎么行。 这些,韩佑都知道,所以才有此一问。 见到陈永志的自我认知挺清晰,韩佑又问道:“明人不说暗话,陈兄即便能够成为刑部尚书执掌刑部,陈玉安…未来又能走到哪一步,或是问,陈兄这刑部尚书,能够帮着陈玉安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