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染的御砖上,微喘着气解释道:“回皇上,臣没有自暴自弃,只是臣学了一身武艺,整日闲在家里有负祖父生前的教导,臣便去城门前看了官府告示,见有几个凶犯尚未落网,臣便想着将他们抓捕归案,也算为民除害。”
元庆帝挑眉:“抓到了吗?”
李雍汗颜,凶犯没抓到,琐事做了一堆,譬如有个农家老汉晕倒在路边,他将人背去了医馆,譬如有个老母亲被儿子虐待,想不开寻了棵歪脖子老树要上吊,李雍及时将人救了下来,又去将那不孝子揍了一顿,揍得对方发誓再也不敢欺负老母。
当然,李雍并没有将这些琐事报给皇上。
元庆帝哼了哼:“如果你一出手就抓到了人,岂不说明顺天府的捕头都在尸位素餐?哪有那么容易。”
李雍:“是,臣知道,臣就是……”想找点事做。
元庆帝沉默片刻,语气软了下来:“罢了,你慢慢抓,真能抓到,朕自有赏,这次叫你进宫,是定国公想求娶云珠为妻,你可愿意与他结这门亲?”
李雍抬头看了一眼,一副不太甘心的模样:“臣不太愿意,他比云珠大了那么多。”
元庆帝嗤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朕与皇后差了多少。”
李雍随口道:“他能跟您比?皇后嫁您是三生有幸,云珠嫁曹勋可是吃了大亏。”
算是被拍了一个龙屁的元庆帝还算舒服,问:“这么说,你不同意这门婚事?”
李雍眉头紧锁似是在天人交战,最终无奈道:“臣不想同意,可臣无能,连累云珠被人悔婚遭人耻笑,真能嫁给曹勋,好歹能讨回些面子。”
元庆帝:“你是无能,但云珠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曹勋没来提亲,过段时间朕也会为云珠赐门好婚事,绝不会叫她受更多委屈。”
李雍一听,眼睛就酸了起来。
元庆帝怕他真的落泪,立即转移话题:“过来瞧瞧,朕这只猫养得如何?”
李雍果然看向元庆帝怀里,见那只橘黄色的猫毛发蓬松油亮,眼角干干净净,赞道:“有够精神,就是胖了些。”
元庆帝:“……”
他这个皇帝又不穷,难道还能把一只猫养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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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见李雍的时间太晚了,元庆帝等着第二天再下旨,至于今晚,他去了曹皇后那边,先提了一下。
曹皇后惊道:“哥哥,他,他怎么能娶云珠?”
元庆帝意外道:“为何不能?”
曹皇后喃喃:“绍哥儿,他与云珠曾经……”
元庆帝反应过来,笑道:“绍哥儿啊,他不是一直把云珠当妹妹看吗?”
曹皇后脸色一白。
“当妹妹”这话是母亲为了悔婚编出来的幌子,此时恰好可以拿来堵住她与母亲想要反对的嘴。
事情是潘氏做出来的,元庆帝没有继续针对曹皇后,趴在床上,叫曹皇后继续给他按摩肩膀:“虽然绍哥儿把云珠当妹妹,可两人青梅竹马,外面还是有了一些传言,诟病定国公府背信弃义毁了婚事,你哥哥便是为了挽回定国公府的名声才提出代绍哥儿履行婚约,这个道理,你好好替太夫人讲讲。”
曹皇后看着丈夫的后脑勺,神色复杂道:“皇上说的是,明日我就请母亲进宫。”
翌日,曹皇后的口谕比元庆帝赐婚的旨意先送到了定国公府。
潘氏只当女儿想自己了,或是有什么后宫之事,忙换了公服,坐马车去了皇城。
天气有些热了,走过一条长长的宫道,来到坤宁宫时,潘氏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往常曹皇后见母亲累成这样,定要赐座赐茶,此时她只觉得烦躁,茶也没让,直接让宫人都退下。
闲人都走了,潘氏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何事惹你不快?”
曹皇后幽怨道:“还不是您?绍哥儿与云珠的婚事两家早就默认了,您就不该临时毁约,落人口实。”
皇上那话里话外的,分明也是看不上母亲所为。
与自身利益无关的时候,谁都欣赏君子,唾弃小人。
潘氏不懂:“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又翻出来了?”
曹皇后冷笑:“原来您一点都不知道,哥哥要娶云珠,等会儿皇上就要下旨赐婚。”
潘氏形如见鬼:“怎么可能,曹勋娶谁也不能娶云珠,他还要不要颜面了?”
曹皇后讽刺道:“您与弟弟做了小人,哥哥代你们弥补过错,明明是君子所为。”
潘氏张着嘴,半晌没能发出声音。
所以,女儿没有开玩笑,曹勋那孽障真的要娶云珠。
云珠是什么脾气?
潘氏已经能想到云珠朝她耀武扬威的面孔,那画面激得她胸口疼,气也要喘不上来了!
“不成,咱们一定要阻拦此事!”
曹皇后自嘲地摇摇头。
母亲连曹勋都对付不了,还妄想干涉皇上?抱只猫去皇上面前叫唤两声,都比她们母女说话管用。
告诫母亲别再试图做什么手脚,曹皇后便派人送母亲出宫了。
潘氏进宫时气色红润,这会儿脸色白得要中暑一样,巧的是,她刚绕到出宫的宫道上,那边几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