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太好,可架不住人家自得其乐。
见爷俩进屋来,秀娘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眉开眼笑地迎上来,轻声道:“怎么这般晚才回来,李老爷叫你们过去到底什么事呀?”
“拜师的事,一会儿再同你细说,先给孩子擦擦身上,这衣裳有些热,估计出了不少汗。”
“行,我去端些热水来,你说也真是的,这料子又薄又透,真不知道要怎么穿才好,单穿跟没穿一样,罩在外面多这么一层又热,现在想想真是坑人的货。”
秀娘抱怨着去外屋打热水。
宋三郎无奈摇头,这种薄透的纱料本就不是用来做外袍的,只是秀娘不知道而已,看她那般费力气的把衣裳缝制好,又兴冲冲给孩子穿上,他不好扫她的兴,索性是小孩子穿,没那么
多讲究。
把儿子放到床铺上,拿起扇子先给扇了会儿风散散热,这会儿秀娘端了温水进来。
宋三郎将软巾浸透拧到半干,先用湿布给擦了一遍,秀娘又用干布把孩子身上的水分擦干,拿了件干净的小肚兜给换上,护住小肚子,这样晚上把单子踹掉也不至于感冒。
俩人配合默契地收拾完毕,宋三郎先去耳房洗漱,回来屋里,同秀娘说了今天小孩儿拜师的经过,把秀娘逗得咯咯直乐。
宋三郎指指隔间儿,秀娘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弯弯的桃花眼里亮闪闪的,轻声道:
“我早就说我们儿子不一般,你还不信,我跟你说,我生辰哥儿那天早上的朝霞很不一般,霞光万丈,跟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宋三郎就笑:“天不亮你就疼得死去活来,你还有功夫关心外面的天象?”
秀娘认真道:“是真的,后来我娘亲口告诉我的。”
宋三郎笑道:“都是迷信罢了,这样的话娘子与我玩笑说说就罢了,万不要到外边瞎说。”
“为什么,我又没瞎说。”
“你想啊,龙子龙孙才配得上天降祥瑞,平民百姓家天降祥瑞,你猜皇帝高兴还是不高兴?”
秀娘脸色变了,往男人怀里靠了靠,道:“我要不要明日就回娘家一趟,告诉我娘不要乱说,皇帝陛下我们可得罪不起,若是因为秀娘多嘴为辰哥儿,为宋家招惹了祸端,秀娘就算死也不能赎罪了。”
宋三郎见她吓成这样,忙把人揽过来,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莫要太担心,秀娘以后不说也就是了。”
秀娘还是有些害怕,小时候她好奇跟着人去菜市口看人行刑,那场面害她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她记得那被斩首的一家就是得罪了皇帝。
秀娘带着哭腔道:“三郎,这件事我娘同我说的时候,我们家邻居也在场,不会有事吧,我好害怕。”
宋三郎将她头揽到胸口,道:“莫怕,不会有事的,你接触的那些人哪里有机会能见到皇帝,皇帝也注意不到咱们这样的人家,只不过等以后咱们辰哥儿出息了,这样的话容易落人把柄被有心人利用,秀娘注意些也就是了。”
“真的没事吗?”秀娘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没事。”宋三郎注视着秀娘的眼睛肯定道。
“你保证。”
“嗯,我保证不会让你和儿子有事。”
“你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宋三郎哭笑不得,吻了一下秀娘的额头道,“你说怎么办。”
秀娘捶他胸口,哭诉道:“都怪你,都怪你,跟我说这些吓唬人,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宋三郎双手掐住她腰,轻轻一带,把人抱到他身上,道:“既然这么大精力,那就不睡了。”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那你说我干什么。”
“你明
明在干……”
秀娘把后面的字咽了下去,羞恼地拧了宋三郎的腰一把。
宋三郎嘶了一声,“轻点儿。”
秀娘:“我偏要重点儿。”
宋三郎低声道:“那为夫可要礼尚往来了。”
秀娘认怂,“别别别,好三郎,悠着点儿来。”
“好。”
……
宋三郎的淡定让秀娘心里不那么害怕了,她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什么事情三郎心里最有数了,他还有心思做那档子事,那就是没啥问题。
秀娘沉沉睡去,宋三郎起身去耳房清洗,想着白天的事。
倘若大夏朝有谁能有资格给辰哥儿做老师,非萧衍宗莫属,抛开学识不说,这人性子豁达乐观,又不被陈规滥俗所束缚,正适合辰哥儿的性子。
只不过亦有隐患,萧家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烹油,现在就靠一个萧太后维持着呢,等哪日萧太后一倒,必会被皇帝打压。
萧家族长是个聪明人,与儿子断绝父子关系,将萧衍宗逐出萧家,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而萧衍宗本人亦是聪明人,他这个萧家最有出息的人,最被皇帝忌惮的人纵情风月,不掺和官场,甚至孩子都不要,皇帝自也不会吃相太过难看,惹得各大家族人人自危,反倒不好。
哎,不想人家的事儿了,不想当官的木匠不是好木匠,还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