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让他打够了,不然他的气没地儿撒,会憋坏了。”路千宁不忍直视,周北竞一拳头砸出来声声闷响,她就忍不住哆嗦一下。 任景业被打的眼冒金星,哀声连连,觉得自己快见到祖宗时—— 周北竞松了手,舌尖抵了抵腮帮,面色总算有所松缓。 “周总,需要不要把他移交给江城的警方处理?”张文博小跑着上前。 以后他们回江城,北原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毕竟苏丽娟还在外面,万一把任景业给捞出去—— “让他走。”趁着周北竞还没开口,路千宁毫不犹豫的说。 周北竞侧目,沉眸似是染着疑惑,“什么?” 说话间,又踢了任景业一脚。 “让他走。”路千宁重复了一遍。 任景业又挨了一脚。 “不是,我都答应他了,你放他离开北原,两个小时不追踪他能逃多久看他的能耐。”路千宁又解释了句。 周北竞又是朝着任景业腿上踢了一脚。 任景业:“我不走了行吗?别踢了,再踢我就死在这儿了!” 他鼻青脸肿的惨相十足,路千宁不忍直视,抿着唇瓣跟周北竞对视了几秒。 “让他们撤,送他滚出北原,两小时后……全程追击。”周北竞到底还是妥协了。 路千宁唇角扯了扯,扬起一抹笑容,还不等说句什么,就听任景业说,“能找个飞机送我吗?我车没油了。” “……”她转过身捏了捏眉心,没有这绑架的金刚钻,非拦着瓷器活。 就算没有周北竞,就算任景业不打算放了她,她也有十足的把握,在任景业手底下逃出来。 毕竟,这智商—— “周总——”张文博语气迫切,询问的目光似是在劝说,任景业虽然没什么骨气,但胜在能所能身能折腾。 不然也不至于追击了这么久都没有抓到。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怎么能这么放过呢! 周北竞眸光深沉,盯着瑟瑟发抖的任景业几秒,唇角扯起讽刺的弧度,“去安排。” 张文博一脸挫败,不解的目光在路千宁和周北竞身上徘徊一番,然后去驱散了警方,找人安排直升飞机。 “千宁姐姐,北竞哥,能给我弄点儿吃的吗?”任景业又问。 “滚。”周北竞喉结上下滚动,翻出一个字来,折身揽着路千宁瘦弱的身体往回走。 路边停着的迈巴赫车灯闪烁,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路千宁上去。 路千宁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的抽屉里放着她喜欢吃的小笼包,还热着,还有江城口味的奶茶和豆浆。 迟疑了几秒,她坐稳了系好安全带,拿起吃的就开始往嘴里塞。 周北竞发动引擎驱车往汪宅走,时不时看她一眼。 汽车约莫开出去半个多小时,路千宁吃饱了,远远地看到一辆直升飞机在头顶飞过。 她落下车窗,螺旋桨的声音分外清晰,朝着北原的边缘飞去。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坚持要放任景业离开?”她扭头问周北竞。 在危险关头面前,她可不是讲究原则的人。 任景业虽然目前没什么伤害性,可放任景业走了无异于放虎归山。 等于是埋了一颗雷,有可能一辈子不炸,也有可能随时爆炸。 “我要是不了解你的心思,或者不认可你的计划,我就不会放他走。” 红绿灯路口,周北竞停下车,侧目伸出手去紧紧勾着她脖颈,将她拉至跟前,“路千宁,整整两天,老子命都快被玩儿没了!” 话是在他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字一顿。 他不修边幅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糟糕极了。 “你上来就让我放了任景业,我要不是跟你心有灵犀,就被你这没良心的狗女人给气死了。” 路千宁被他捏的后颈疼,但语气不由得放软,“当时我都担心你冲过去直接把任景业给解决了,来不及说更多。” 三个字‘放了他’,语气坚定也不肯多一句解释。 他但凡因为着急多一分不理智,都有可能被她这句话给逼疯了。 他黢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心又软下来,低头吮吻着她泛着光泽的唇瓣,她唇齿间还带着奶茶的清香。 “等等!”路千宁正沉迷其中,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推开她,“除了任景业还有别人,我忘了问他那个跟他一起抓我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