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红色的砖瓦在烈阳下照得熠熠生辉,壮观并且处处透露着威严,明明太阳在高高的挂着却让人有一种从脚底上升的寒冷。 明黄色朝服包裹的人正站在书案前,面色十分的严峻,一旁的林放公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殿中急急忙忙进来了一个小公公,公鸭嗓音。 “皇上,太子请求进谏”。 然而,背手站立的人却并无动静回应,只是静静站着,站在书案旁的林公公拼命地朝着下跪的小公公使眼色,让他先行退下,结果,后者附身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在皇宫中当差的人无意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皇上,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宁灏就是最好的例子,别人不知道,但是这些值夜的公公、宫女们都知道当时太子失踪的时候,苏宁灏与圣上一定是在书房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是什么,但是敢在皇上面前叫嚣,就算他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如今当前的形势,苏宁灏处理灾情立了功,按道理讲应该是嘉奖多于处罚,但是皇上心里却觉得十分的憋屈,自打得了这天下之后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叫嚣。 “罢了,你去传太子进来吧”。 天子开口,偏偏他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苏宁灏在自己面前的狂丧之举,否则天子的威严何在。 得到传唤之后,太子阔步进入大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儿起来吧,赈灾辛苦了,为何不多休息两日。” 皇上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关心自己的儿子一样,让太子起身,上下打量他身上可有什么受伤不舒服。 从安定郡办事回来的时候,皇上特意给太子放了两天的假,为了就是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个太子感染了瘟疫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确实已经非常的劳累了。 “父皇,儿臣的身子已无大碍,此次前来都是为了苏御史的事情,如今不仅而且无碍归来。就连灾区都已在重建,父皇不如就把它放出来吧,何况他还是在立功之臣。” 太子的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的动容,就算别人没有看见苏宁灏在安定郡的努力,但是他确实一番全部都看在眼底的,记在心底的,尤其是他与自己夫人的配合,这才能够加快了安定郡地建设救治,如今才能够让柳先生接手整治。 皇上莞尔一笑,“此事不急,来人把我的棋盘端过来,朕已经很久没跟皇儿下过棋了,这次回来,可一定得陪朕好好过过棋瘾”。 “没问题,只不过待会父王可要让着儿臣,否则儿臣又要跟小时候一样哭鼻子了”。 父子二人还未下棋,便已经开始哈哈大笑了,太子当然不知道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务之急只能先下棋探探皇上的口风。 其实在他看来苏宁灏收不收得到嘉奖,甚至是在不在天牢里呆着,都没有关系但是自己既然已经在安定郡里许诺过他回朝堂之后待遇,那就不能够食言。 宫人们很快将棋牌和座位准备好,太子缓缓落座,手执白棋,皇上也不拘泥礼节,坐在另一侧,手执黑棋。 黑子先行,白子后下,一人一步,错落有致。只是越下到最后,太子乐感到吃力,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儿臣认输,父皇的棋技越来越高超了,儿臣真的是自愧不如。” 不同于宫匠与皇上下棋时,唯唯诺诺,不敢赢,也不能输的太快。太子心下里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用出了全部的力气,还是没能够赢得过皇上,拼了到最后也是略逊一筹。 皇上神秘地笑了笑,淡淡的将所有的棋子收入棋盒中,“皇儿,你就是太心气浮躁,还要再来一局吗?” 此刻的太子确实没有了任何的耐心,连忙摆手夹摇着头一脸苦不堪言的样子,“父皇你这是摆明了欺负儿臣,儿臣哪能比得过您”。 皇上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食指点了点太子,一脸无奈地说道“你哪里是棋技不佳,所有的下棋技巧我都已经进入传授给你,你就是太心浮气躁”。 收拾好了棋盘之后,皇上淡淡的举起茶盏抿了一口,轻闭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就算是其他的茶再名贵,我还是喜欢这雨前龙井,不知道为什么吗?” 太子摇了摇头,不明白皇上的举动“儿臣不懂”。 “皇儿,父皇已经老了,往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这朝中的生杀大权、人事安置都在你的肩膀上扛着,你可知道,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像是普通人家的父亲在教育儿子,皇上一脸慈爱的看着太子,然后后者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