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家公司,是我妈创立的,我爸既然在原则上背叛了我妈,那这控制权,我就必须拿回来。” “如果将来,控制权落到了陈家人手里。” “不止我妈死不瞑目,我也至死都不甘心,凭什么……” 苏禹感受到杨昊眼底流露出的一丝戾气,问道:“你恨你爸?” “我爸对我而言,其实就跟个陌生人没两样。”杨昊说道,“就我成长而言,关心我、关注我最多的,也都是我妈,我对他……谈不上恨,因为根本就没什么感情,当然,就现在来说……气愤是有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年,既然和我妈没感情了,为什么不明说?” “而且,我妈过世的这几年,他一直在欺骗我,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事就能一直瞒下去?” “还有……我不确定我妈的死,他到底牵连多少。” “如果,到头来,真的跟他脱不了关系,那这辈子……恐怕到死,我都不会原谅他,更会跟他斗到底。” 苏禹轻叹一声,说道:“真相,有时候难免会残酷。” “是吧!”杨昊感慨了一句,顿了顿,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我这次找你,是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失败,不如静默下来,择机待变’这句话,想问一问,如果我想再拿回锦湖集团的控制权的话,以你的意见,应从哪方面着手?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过这方面的谋划的。” “我是说过。”苏禹回道,“但时机,还得等待,而且……我不确定这个机会,会不会出现。” “你说的,是什么机会?”杨昊忍不住问道。 苏禹摇了摇头,回道:“当前,还不得而知,但我认为……你可以先从外部着手,先动摇陈家的根基,只有这棵大树倒了,你父亲和陈家的联盟崩塌,锦湖集团内部的利益,以及发展路线,才会再一次的分裂,那样……你才有机会。” “我也想动摇陈家啊!”杨昊说道,“我妈当年那起车祸,绝对与陈家脱不了干系,我也想咬着这条线,查个天翻地覆,可结果……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依凡娜也还在医院躺着,至今都没醒过来。” “你不是与倪小姐关系不错吗?”苏禹问道,“倪家与陈家,不是直接竞争关系吗?你在这方面,也找不到着力点?” “你怎知我与倪小姐关系不错?”杨昊惊讶地道。 苏禹笑了笑,说道:“你俩大摇大摆地在商场逛街,谁都看见了。” “好吧!”杨昊回道,“在我小姨的撮合下,我是在与倪小姐交往,但要想通过她们家,扳倒姓陈的,也不现实,而且三个副市长中,听说姓陈的,是最有希望上去的,大概率年末就会调了。” “除了倪家,还有一个姓胡的呢?”苏禹说道。 “这人是鹏远地产的关系网。”杨昊说道,“我是一点关系都搭不上。” “就是因为姓胡的,是鹏远地产的关系网,才恰恰是可以利用的。”苏禹微笑地道,“你作为锦湖集团的弃子,想分裂锦湖集团,那利益诉求,就与鹏远地产站在一块了,驱狼吞虎,听说过吗?” “如果你能让倪家和这位姓胡的一块给陈家下绊子。” “那我想……姓陈的,就算上面有老领导赏识,恐怕也很难上得去了。” “而且,这无论是对于倪家,还是姓胡的、乃至鹏远地产来说,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换句话说……” “当前时刻,你所能利用的盟友,并不少。” “你想让我与鹏远地产联合,掘锦湖集团的根基?”杨昊瞪大了眼睛,“我怕驱狼吞虎不成,反而是引狼入室啊!” “只要你与倪小姐的关系,能一直维持下去,那锦湖集团的根基,就不可能被鹏远地产这頭狼给掘了。”苏禹微笑地道,“你想過没有,如果你联合鹏遠地产,许以利益,让鹏远地产借助胡副市长的力量,以及你再利用倪副市长的力量,将陈家给扳倒了,结果会是怎样的?” “就算最后常务的位置,谁也上不去。” “那锦湖集团和鹏远地产,在这些资源上,也會再度达到平衡。” “而且,到时候……” “你父亲失去了陈家这棵大树,而你却榜上了倪家这棵大树,可以为锦湖集团带来更好的发展,你猜锦湖集团的内部其它股东们,会怎么选择?” “有时候,敌人和对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如果我是你,鹏远地产这柄锋利的剑,我是一定会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