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夫已经彻底麻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警告,明明张司九也听懂了,心领神会了,怎么事到临头的时候,就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呢
刘太后倒是被逗得笑合不拢嘴“那是不能。”
然后,刘太后把卢大夫给打发了。
等卢大夫走了,刘太后就笑着吐槽“卢大夫医术虽好,就是太古板无趣了些。”
张司九这话只能答“我觉得老头子多数都是话少的。我师父例外。他们活太久了,就太谨慎了。”
刘太后几乎笑得前仰后合。
然后,她问张司九“你被骂了,心里难受不难受”
张司九思考了片刻“说难受也难受,说不难受也不难受吧。毕竟,无缘无故被骂,谁能做到心里不难受呢可你要说难受吧,我也不认识他们,难受会儿也就不难受了。嘴巴长别人身上,我就是针线活再好,我也不可能去给人缝上吧。”
缝上是做得到,而且还能缝得很漂亮。
可那么多张嘴,真要缝,得浪费多少线针都得磨钝了
没那功夫,没那钱,就懒得去想了。
“而且,有时候吧,他骂你,说明你的确是碍他眼了。没准他比我还不痛快呢。”张司九“嘿嘿”一笑“那我更优秀点,他不就更不痛快了”
“旁人越是希望我们第一医院办不下去,我越是要办好。”张司九傲娇一抬头“这才是最大的打击报复呢。”
刘太后看着张司九那鲜活的样儿,笑得不行,同时又有点若有所思。
不多时,一个身穿暗绿绣金圆领袍的年轻男子进来,笑着拜刘太后“母后。”
张司九一惊卧槽这个羸弱少年模样的年轻男人,就是宋仁宗啊宋仁宗啊仁宗啊那个一死,四海皆哀痛的仁宗啊
她几乎要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八卦,想狠狠地打量打量仁宗皇帝了。
年轻的仁宗皇帝也在打量张司九。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就是张司九张小娘子怎么和三郎说的不一样三郎说你美貌过人,气质脱俗”
刘太后呵斥“官家慎言”
张司九很想抹一把脸,表示自己的无语。
说真的,这个东西,纯粹就是他杨三郎造谣
仁宗皇帝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立刻道歉“对不住,朕不该如此。只是三郎他”
“杨三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张司九木然替自己未婚夫开脱“他最擅长看见内秀的东西。容貌反而被他忽略在后。”
嗯,自己夸自己有内秀,不算犯法吧
仁宗皇帝和刘太后都被逗笑了。
刘太后笑着跟仁宗皇帝道“张小娘子也是大夫,不如给哀家和官家都把把脉。”
仁宗皇帝明显是好奇更多,当即就表示了赞同。
看着这个还带着点少年味的仁宗皇帝,张司九也怪新奇的毕竟这么年轻的皇帝,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和那些读过的历史里,感觉完全不同。
但她也得实话实说“其实吧,我对诊脉开药,实力真的很一般。不误诊就不错了。我最擅长还是妇人病,还有动刀,接生。”
仁宗皇帝也不在意“没事,就是看看。太医们总请平安脉,也没指望你要如何。”
张司九明白了。
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然后张司九就来挨个儿摸脉。
先摸刘太后的,发现刘太后脉象其实并不好,但要说有什么大病,也不是。就是亚健康。
再来摸仁宗皇帝的,然后发现仁宗皇帝的脉吧,挺好的,没毛病。
最后,张司九问了两人的生活饮食习惯,得出个结论来“没别的问题,就是太忙了。”
就跟上班族似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共就歇了五天,除了上班什么也没干,那身体能好吗
所以,张司九给出了最真诚的建议“还是不能太忙了。得抽出个时间来,活动筋骨。然后,遇到任何事情,少忧虑,国家大事固然重要,可身体也很重要。”
刘太后笑“若真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那倒好办了。”
张司九记得仁宗皇帝子嗣很艰难,但她不擅长看不孕不育,也只能隐晦一点提醒“其实吧,我接生多了,也摸出一点规律。若是想要子孙后代好,父母的身体情况也是不容忽视的。”
“比如,父母孱弱,生下来的孩子,不仅瘦弱,还容易生病。父母给的精血好比根基。如果根基不稳,那高楼大厦修得再好,也迟早会出问题。”
“而父母想要身体好,除了从自己先祖那里继承来的血脉,后期也很重要。但凡是经常活动,身强体健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多半不会出太大问题。”
“那父母不爱活动,生出来的孩子,出问题概率就是比较高。”
优生优育,这个不是假的啊
对于这个问题,仁宗皇帝显然还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