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国虽说不如北辽,东瀛与高丽这般对大齐制钱依赖。可在自己铸钱不敷使用,甚至很多其他小国并不买账,更认大齐钱的情况之下。大齐国的制钱,与其本国制钱一样流通。而且因为铸造精良,相比大理国自己差强人意的钱币,还更受大理国内部民众与百姓的欢迎。
所以,黄琼也不担心那些家伙会感觉到吃亏,更不会打乱大理国正常的秩序。甚至因为给更加受欢迎的大齐钱,搞不好很多部族都会见钱眼开吧。不过想了想,黄琼又给吕蒙正下了圣旨,命他从桂林郡王府抄出来,还未来得及转运京城的绸缎之中,给二人各拨出两万匹。
毕竟在有些钱也不好使地方,这些制作精美丝绸,会更受那些头人喜爱,更何况布帛本就可以当钱用。当然,一直固执拒绝配合齐军的那些部族,补给不足的时候,就要用上不是吗不过,这算不算变相花钱收买,黄琼倒也没有考虑太多。但他认为这是另外一种攻心为上。
二十万贯钱数量不大,而且相对于从两川转运粮草所需,这二十万贯钱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次无论是傅远山、吕端,还是户部尚书都没有反对。只是三人谁都没有看到,此事定下来之后,黄琼神色之中一种深深的无奈。更是感觉到国力匮乏,带来的压力。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对一个施政者,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黄琼做太子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大齐朝是穷的要死。如今登基,更感觉实在太穷了。现在别说做的别的事情,就是保证朝廷官员的俸禄,还有参战诸军的军饷和烧埋,每个月都让黄琼头疼不已。
只是在傅远山和吕端离开之后,黄琼将户部尚书单独留了下来。他最后的一句叮嘱,却是让这位户部尚书不由得愣住了。这位年轻皇帝,居然要求这二十万贯的制钱,都是用户部积存的,历年查没的假钱。能少用真钱,还是要尽量少用真钱。按照十比一的比例使用真假钱。
而听到黄琼的这个吩咐,户部尚书神色多少不自然。既然打算用钱去收买那些部族,可还用假钱,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地道吧。人以信为本,身为一个朝廷更应该讲诚信,无诚信又何以服众。若是在这件事上搞欺诈还算什么诚信。若是传出去,会严重影响到朝廷威信的。
看着这位户部尚书,虽说不敢表示反对,但却是一脸不满的神色。黄琼皱了皱眉头道“你是掌管这天下税赋的户部尚书,如今天下流通的制钱之中,假钱的比例有多高,你应该大致清楚。朕问你,民间百姓手中的那些假钱,你能全部都替换掉,或是说干脆收缴上来吗”
黄琼的这番话,将这位户部尚书,问的瞠目结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总领一朝户部,掌管天下税赋钱粮进项与支出。虽说大额支出,还需要这位主御断,以及呈报中书省审批。可一般的支出,他自己就可以决定。对于朝廷每年进项以及支出,他还是能做到了如指掌。
可若是问起来,这天下流通铜钱之中,有多少是私铸钱也就是假钱,能不能将那些流通多私铸钱都收回来,这不仅仅是他,别说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户部尚书,很难回答这天下有多少假钱。恐怕就连一个知县,都回答不出来自己治理的县,市面上流通那些制钱有多少是假钱。
见到户部尚书难以回答,黄琼摇头叹息一声道“市面上,流通的私铸钱究竟有多少,别说你这个户部尚书,便是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回答不出来。那些私铸钱,如今实际上已经成了流通制钱的一部分。若是单靠朝廷铸造的真钱,在每年制钱都大量外流到高丽、东瀛和北辽。”
“单靠朝廷铸钱,根本满足不了需要。那些小商户铸造的私铸钱,因为他们不可能承担高额的成本,制作过于低劣,基本都是一次性的,民间自己就淘汰了。现在的这些制作,还算是可以的,只是铜的比例低于朝廷铸造的制钱,而略显粗糙。所以,在民间也在大量流通。”
“几乎是起到了,部分替代朝廷铸造真钱。这说明,他们的这些私铸钱,已经得到了民间的认可,只是武威钱庄自己不认罢了。不仅民间认,就是朝廷不也是税钱入库的时候,靠着那些积年老吏,才能将那些私铸钱区别出来。别当朕不知道,你们户部那些黑心思的老吏部。”
“经常拿着那些私铸钱,顶替朝廷正规铸造的制钱,给地方卫军发饷。既然民间认,你们户部的人自己都做得出来,那么那些铸造还算可以的私铸钱,怎么就不能用。别告诉朕,你们坑自己人可以,拿着坑外人就不行你们库中,还有多少查获的私铸钱,这次都拿出来。”
黄琼的话,让户部尚书无言可对。尽管不知道,世面上流通的钱,有多少是私铸钱,可他也知道世面上流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私铸钱。那些朝廷正规铸造的钱,早就被那些走私商,走私出去大半了。若是全靠朝廷宝泉局来铸钱,去完全填补其中的不足,这成本实在太大了。
有些时候,也只能放任自流。或是说,睁一只闭一只眼。现在世面上,私铸钱甚至已经张狂到了,与宝泉局铸的钱一比二的兑换价。所以他也知道,这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