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段锦陷入沉思,段妙一脸的莫名其妙。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问。直到已经沐浴更衣的那位主,被带进来之后,才强打起精神与他说起了话。这几日,一直带着枷锁被关在军营之中的这位老兄,今儿被带去沐浴更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最后时候到了。虽说到了这个地步,生死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可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总认为,大理国不该走到现在的地步。大理国历代皇帝,虽说也有一两个能力差的,可还是绝大部分都是勤政爱民的。高家惹出来的祸事,不该由大理国上下一同承担。在被带来之前,他几乎已经不在乎生死,但心中却为先祖留下来的江山社稷,沦入到了外国之手而痛心。大厦将倾,他身为段家子孙,身死社稷本就是分内事。
只是这种死法,实在让他太过于憋屈。在他看来,自己作为段家子孙,至少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刑场上。这样的死法,不仅对不起历代先祖,更对不起江山社稷。但虽说一直心有不甘,可已经到了如此难以挽回的地步,他也只能喟然长叹。秉承着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绝对不能给历代先祖丢人的理念,他一直都很淡定。
原本以为要上刑场的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被带到了段锦这里,倒是将他给搞迷糊了。不过在见到段锦与段妙二人之后,他对段锦身为段家子孙,大齐皇帝的贵妃。非但未能劝阻大齐皇帝入寇,反倒是还坐在这里耀武扬威,内心之中多少有些不满。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锦姑、妙姑之后,便来了一个沉默是金。
当然如今大理国走到这个地步,面对着两个姑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他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怨恨。段妙倒是无所谓,可段锦却是大齐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从大齐皇帝出征,还要带着她来看,想必在后宫之中也极为受宠。她若是愿意为大理国说话,就算不能力挽狂澜,可也断然不至于走到今日刀兵相见的地步。
但怨恨归怨恨,他也知道大齐的规矩,女人是不可以干政的。别看段锦是贵妃,可在很多事情,她必须要知道帝王的底线。那位主,一看就是杀伐果断的主。这样的君主,又岂能为一个女人所左右只是明白归明白,可大理国走到今日地步,要说一点怨恨都没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见到段锦的时候,他也只能沉默以对。
看着面前沉默的这个侄儿,段锦却是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看着蔚蓝的天空。却是淡淡一笑道:“怎么,这就怨恨上我了怨我没有拦着陛下征伐大理国,还是怨我身为大理国云霄长公主,没有去挽救大理国的江山社稷或是怨恨我身为段家子孙,没有救万民于水火,愧对这大理国的列祖列宗你若是真这么想,我也是无可奈何。”
“段素平,你若是如此想,那我真就看错人了。你与段素廉两个堂堂七尺男儿,国事弄得如此败坏,纵容高家做出如此十恶不赦,惹出天大祸事,造成如今败亡局面的事情来。到头来,却是将一腔的怨恨,都怪在我这个妇人头上。当年打下这数千里江山的,我段家先祖神圣文武皇帝,慈圣文武皇帝两位先祖的脸,都被你们哥俩给丢光了。”
段锦语气之中的不满,段素平不由得一愣。良久才道:“锦姑,侄儿不敢怨恨您。高家的事情,的确怪不到锦姑的头上。可锦姑对大理国的情况了如指掌,高家这些年势力日渐坐大,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甚至到了王室越来越难以驾驭的态势,锦姑应该是一清二楚。可高家毕竟是大理国的善阐侯,至少表面上还是大理国的臣子。高家出事,大理国不能不救。”
“若是王室坐山观虎斗,那事后王室在大理国的威信,将会彻底的扫地。大理国恐怕转眼之间,便要落得一个分崩离析的下场。这些东西,锦姑为何不向大齐皇帝陛下解释一下锦姑若只是宫中一个普通的妃子到也罢了。可锦姑却是大齐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至少帮着劝说一下。除了高家这件事,大理国一向都是侍大齐身恭,从无半点差错的。”
“齐军又何必如此的赶尽杀绝虽说我与段素廉政见可以不同,可国有危难,侄儿身为段家子孙,却不能不说话。锦姑在此事上的不作为,的确有落井下石的做派。侄儿也知道,因为前些年的事情,锦姑一向不喜段素廉,可段素廉是段素廉,这大理国是大理国。不管怎么说,大理国都是锦姑的母国。锦姑帮着劝谏一下,终归还是可以的。”
对于段素平这番,多少有些怨气的话。段锦倒是无所谓,可段妙却是有些不干了。因为她知道,段锦为了保存大理国的血脉,花费了多少的心思。所以对于段素平的有些埋怨,段妙直接回怼回去:“将一国兴衰寄托在一群女人身上,你们哥俩倒是真有才干。你有埋怨她的功夫,为何不亲自统军上阵杀敌而不是将几万大军,交给一个废物。”
“我们都知道,你段素平的才能比他强得多。大哥当年将皇位传给他,除了他虚情假意,故作孝顺之外,更多的是借了他生母的光。可你段素平,在国势危难之时,文不敢力谏、武不能血战沙场。反倒在这里埋怨起锦姐来了。别忘了,你们才是爷们,是应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