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老实是表面上的服软,还是真正老实了下来,那就除了她们母子自己,别人就是不知道的了。但对于黄琼来说,虽说通过慎妃暂时压制住了德妃,可心中却无半点高兴。无他,被在宫中关了紧闭的他,每夜孤枕独眠的时候,对于家中诸女分外的想念。
尤其是有了身子的何瑶,是最让黄琼担心的。虽说诸女也托人捎来口信,告诉黄琼府中一切都安好,让他千万不要担心,但黄琼依旧有些放不下心来。只是皇帝不放人,黄琼心中无论再想念家中诸女,也只能老实的呆在宫中。过着每天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日子。
每日里面,望着成堆的奏折孤单寂寞冷。皇帝虽说也给他指派二十名宫女照顾他起居,可面对着那些如花似玉的宫女,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给自己设下的套。更担心自己碰了以后,家中的葡萄架子在倒一次的黄琼,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虽说那些宫女身上衣衫单薄的,很是容易让人想入菲菲。但黄琼却是打定了主意,始终没有碰过其中任何一个人。至于那些宫女看过来,有些哀怨的目光更是权当做没有看到。期间,慎妃也有两次溜过来,想要自荐枕席,也被黄琼冷冰冰的眼光给吓了回去。
不过虽说日子难熬了一些,可黄琼却趁着夜晚难得的空隙时间,每夜都在修行内功。同时,也利用并不多的闲暇时间,好好琢磨了一下官办作坊改制的事情。之前与司马宏闲聊的过程之中,黄琼知道那些官办作坊弊端很大,甚至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
可这些历代已经传承了几千年的做法,存在已经百余年的作坊,究竟怎么去改却是一份很考校手艺的事情。他一直在反复推敲,想要找出一个平稳的法子来。至少不能造成这些作坊的动荡,毕竟这些官办作坊背后,都有着看不见的庞大利益集团。
内侍省、工部,乃至宫中的一些主子、皇子,都参与到了其中。一个钧窑,都能差一点掀翻一国储君,都能让一个皇子每年进项几十万贯,甚至超过朝廷一路一年的岁入。天下那么的官办作坊,一旦改制要牵扯多少人的利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你断了别人的财路,有些人就敢断了你的生路。哪管你是什么亲王、储君,甚至是一国之君自三皇五帝以来,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皇帝、国君,真的都是死于意外吗恐怕未必。一国之君,在某些眼睛都是红的人,眼中估计也算不得什么。
逼急眼了,明面上未必敢下手,但私下里面做点手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司马宏曾经与黄琼说起过,本朝端宗皇帝就因为官办诸作坊,耗费过大而效率过于低下,而且人浮于事,曾经酝酿过将其中除了军械之外,其余作坊官办改为民办。
并打算裁撤权限过大,已经有些难以制约的内侍省。组建十二衙门,分别总管宫中各项事务。将内侍省、尚宫局的权限,分散到十二衙门之中。但最终的结果却是继位不到五年,身体从未有过任何毛病的端宗皇帝,却毫无征兆的暴毙在妃子的床上。
太医院在匆匆调查之后,就连端宗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没有询问,便给了一个马上风的结论。等到朝中大臣接到消息,赶往宫中的时候,内侍省的几个总管太监,已经联手太后拥立了那一夜极为巧合,正宿在宫中的肃王,也就是后来的理宗皇帝。
理宗皇帝继位已经成了既成事实,为了不引起天下动荡,尽管内心都不服气,但朝中诸臣也只得默认。在理宗皇帝登基之后,端宗皇帝之前所有改制想法,直接成了空谈和幻影。内侍省非但未被裁撤,反倒是权利上还有了一定的加强。
直到黄琼的外公,为了谋朝篡位在宫中安插亲信,以干政为名几乎杀光了内侍省的总管太监。黄琼这位皇帝老子掌握大权之后,又对内侍省的权利重新加以限制,并将各宫分设首领太监,将内侍省只作为宫中采办、御用作坊管理,这才没有重蹈前唐宦官干政的覆辙。
司马宏当初说这些的时候,只是当做闲暇无事的闲谈。毕竟端宗皇帝究竟怎么死的,已经过了几十年,谁又能真说的清楚说不是马上风,谁又能拿出证据来只是司马宏说者无心,黄琼却是听者有意。所以,黄琼才对诸御用作坊改制一事相当的慎重。
他倒不是怕有人,因为自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而对自己下手。但他却是有些担心,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树敌太多。不过想起与司马宏的谈话,黄琼随即又联想到了让自己总是有些心痒痒的,司马宏那个儿媳妇。反倒是被搞得,更加孤枕难眠了。
好在不管怎么说,这段时日对于黄琼来说虽说有些难熬,但总有到头的时候。二月二十日这一天是今年春闱的日子,黄琼在头一日便在两位副主考,一位总提调的陪同之下,进驻了用来会试的贡院。看着眼前规制庞大的贡院,知道会试完毕自己就可以回府。
认为自己总算要熬出头来的黄琼,差一点没有当场笑出声来。无他,这段孤枕难眠的日子,对于已经习惯身边有人的黄琼来说,实在有些感觉到难熬。再加上这段时日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