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这个家伙,平日里面虽说多少没正调一些,但看待某些东西的这个眼光还是挺准的。这番话,甚至可以说一语中的。这些年,黄琼在这一世的母亲手中,岂止是不好过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都一点不过分。
想想一个人,从三岁开始便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个时辰之中,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全年无休的在学习、练武。甚至到了后来,每天睡一个囫囵觉都是一种奢望。无论是盛夏酷暑,还是腊月寒冬,每天半夜里面都要爬起来练功。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黄琼可谓是一点都没有耽误。无论是寒冬酷暑,还是暴雨雷鸣,到了练功的日子,母亲向来不是看天气的。到了出宫练功的日子,哪怕是外面下刀片,该出去一样得出去。
即便是不出宫练功的日子里,每天睡觉的时候也要调息。呼吸的频率稍微差了一点,一戒尺就打了过来。什么时候调整过来,什么时候不再出错,才能在继续入睡。不管头一天是几时休息的,早上起床读书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变。
从自己“三岁”那年来到这个时代,一直到自己出宫就府整整十五年。有时候黄琼,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不过虽说这十五年的日子,几乎是不堪回首。可黄琼到现在依旧认为,玉不琢不成器这句话,永远都不是过时的。
只是心中这么想的,可在永王面前黄琼却没有半点的表露,只是淡淡的道“我从三岁开始束发读书,每天从卯时起床读书,一直到子时才可以休息。诸子百家无一不读,琴棋书画无一不学。我虽是独子,但母亲在学业上,一向是要求严厉。”
“字写错了,虽说不会罚饭,可也得照抄百余遍。书读错了一个字,一板子便是打过来。三岁束发开始读书和修习明算,当年便学完千字文、大字描红。五岁开始读论语、诗经,学习音律,七岁的时候开始学围棋、泼墨山水,读中庸、大学。”
“反正这么说吧,诸子百家的书,我十岁之前便已经读完。明算一科,也是十岁之前都修完。其实刚开始也觉得苦,想想一个三岁的孩子,手腕还没有长成,便要端坐练字,你说辛苦不辛苦”
“后来想想反正在宫中连个玩伴都没有,每天除了读书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那时候在听雪轩一个人,想看看外面都没有机会。想要知道什么,便只能向书中去寻找。没有这些书,我估计现在连牛马都不认识。”
当然,黄琼不可能与永王说实话。他在听雪轩的时候,其实每天的日子过得比这个还苦的多。读书对黄琼来说,其实不是一个真正负担。至于明算,对于他来说更是不值一提。好赖他前世也是正经一本毕业生,数学从小学开始也学了十多年。
围棋这种高雅的玩意,开始学的时候感觉很无聊。真学进去之后,到也感觉到妙趣横生。偶有闲暇的时候,与母亲对弈一局也算是一种消遣。真正的负担,是后来的每天习武生涯,那才是真正的难熬。
而在经历过那次遇刺之后,黄琼才真正懂得了陈瑶那句你母亲,这是在教给你最后保命本事话的真正含义。若是没有母亲这十余年来,苦心的教导,自己那天很难逃过一劫的。想到这里,黄琼才明白母亲看得远比自己长远的多。
哪怕是她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出过听雪轩一步。但考虑问题,以及看待事物的眼光,却依旧不是大多数人能够相比的。只是这些东西,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往外说的,即便对方是永王也是一样的。
黄琼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了一些,可永王听得依旧不由的咋舌不已。自己这个九弟,从三岁便开始束发读书,每天卯时开始读书,直到子时才能休息。还诸子百家无一不读,琴棋书画无一不学。别说身临其境,便是听起来就够吓人的了。
都说自己那位皇帝老子管教严格,可皇子读书也不过是辰时开始,到酉时便结束。那些师傅尽管是老爷子精挑细选的,可毕竟面对这帮祖宗,一般人也不会要求太严格。再说除了太子,这些皇子就藩之后,等闲连藩地周边一百里都不许出。
除了每天混吃等死,唯一还有点用的事情,便是尽可能多的为皇家开枝散叶。书读的再多,哪怕一个个的都满腹经纶,也是屁用都没有。反正也不能指望他们,自己出去考一个状元回来,给皇家光宗耀祖。
更何况书读太多,人容易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所以,那些师傅虽说都是翰林或是学士出身,可在教导上除了少数死心眼的之外,一般的也不会太严格。只要能糊弄过皇帝的考核,也就基本上差不多了。
再说这帮活祖宗,也实在有些不好管。你管的太严厉了,到自己母妃那里哭诉一顿,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这个师傅。管的太松了吧,皇帝还是不愿意的。这轻重尺度,也的确是难以有些掌握。大部分的师傅别说打了,便是连骂都不敢骂一句。
在读的书上,也都是皇帝亲自挑选的。诸子百家之中,墨子和荀子的书基本上不读的。除了儒家经典之外,便是皇帝极其崇尚的韩非子的书。至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