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股魔气的来源而已。 轩辕郢知道自己献祭神魂以后可能引发的后果吗? 难道他一力打下来、兢兢业业经营了数十年的天下,于他而言是说毁弃就能毁弃的东西? 顾然很难理解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然正思量间,谢重明已经从擂台上回来了。 他没有顾然那么好的耐心,顶多只给对方三次攻击机会,机会用完他便出手了,所以每一场都结束得干脆利落。 谢重明回到顾然身边,一眼就看见顾然手里拿着的那个物件。 他多看了几眼,忍着把它销毁的冲动,问顾然:“师尊看出魔气的来源了?” 顾然道:“师尊说是魔神亲自降临。” 厉宗主听到顾然说出“师尊”,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他教出来的徒弟就是好,自己有出息不说,还把南宗天骄也给拐带过来了。 天骄弟子养一赠一,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厉宗主道:“魔神已经许多年没在北大陆降临了,现在却悄无声息地在南大陆接受献祭,看来魔族确实想越过我们直接降临南大陆,南方各宗还是得多加提防才是。” 顾然道:“我已经给大家都提过醒了,这次带人过去北 大陆也是想让年轻一辈亲自接触接触魔物与魔族。” “♿” 谢重明:“………” 有你这么在别人亲儿子面前说别人父亲的吗? 顾然早已接受父母的陨落,听后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对满脸一言难尽表情的谢重明说道:“我们也去给我爹娘亲敬杯酒。” 谢重明点头。 南北大比的热闹过去后,参赛者都拿到了顾然他们赠出的法器、灵药以及颇具针对性的剑诀,一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顾然三人相携来到顾然父母合葬之处,在坟前给亡者敬了三杯酒,郑重地将两人缔结天地盟誓的事告知于泉下之人。 哪怕知道陨落之人很可能听不到这些话了,到了坟前还是有许多事想一一告诉他们。 厉宗主说自己来一趟不容易,想多待会,打发顾然两人先行离开。 顾然没有坚持,与谢重明一同离开葬着宗门无数英魂的墓丛。他们下山的时候天色已晚,天上的圆月精光四射,照得归去的路亮堂堂一片。 明日顾然便要走了,明月仿佛也想以最好的一面向他告别。 两人相携走到朱雀峰下,却见温辞树立在山脚的岔路上等着。 顾然脚步微顿,看向满脸踟蹰的温辞树。 他头上的横杠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格外沉默。 一如他定定望过来的眼神。 “……大师兄。” 温辞树喊道。 “……师兄。” 一开始的许多年,宴知寒名下只有他们两人,他都只喊顾然师兄。 那时候他的修行刚步入正轨,一心追逐着顾然的脚步,每日勤学苦练,渴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是什么时候被他心底那名为嫉妒的毒汁蚕食到面目全非的?温辞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顾然马上要走了,再回来不知是何年何月。 过去他们认为理所应当的一切,再也不属于他们了。 谢重明看着温辞树直直地望着顾然,忍不住伸手抓住顾然的手掌。 用力地捏了捏。 到底是自己教了那么多年的师弟,顾然听他心中满是悔意,便与明显看温辞树不顺眼的谢重明小声商量道:“我与他交待些事,你等我一会。” 谢重明很有些不乐意,却还是松开了顾然的手。 他知道南剑宗对顾然的意义。 这本就是顾然当机立断决定离开的原因之一,只要这些人诚心悔过,顾然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心软。可有些东西一旦有些裂痕,即便再怎么弥补也回不到当初,还不如干脆利落地远离。 顾然招呼温辞树一起在山脚下走走。 温辞树立刻跟上,一如过去无数次那样紧缀在顾然身后。 顾然不疾不徐地给温辞树交待了许多事,包括宗中事务以及骆凌云这个师弟,最后针对温辞树的修行也提了几个建议。 等到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顾然顿了顿,终于还是转头看向自少年起便由自己亲自教导的师弟:“你以后须得坚定道心,切勿因为一念之差误入歧途。” 温辞树听到顾然这句和记忆中一样和煦的叮嘱,眼眶霎时红了。 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我知道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