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 陈锋听见这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哭笑不得地道:“现在的社会风气讲法律文明,没人灭你的口。” 说着,陈锋让肖海川手底下的几个保安们都散了回去休息,而他则是和肖海川一起,带着这汉子回了客厅。 三人一进门,林小兰被吓了一跳:“你们把人抓住了?怎么还带家里了!” “没事儿,都是一场误会,你先去楼上休息吧,我们说会儿话就行。”陈锋给妻子比了个眼神,笑呵呵地道。 林小兰虽然有些顾虑,但好在肖海川也在这里,便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坐吧,这儿没别人,咱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谁也别藏着掖着。”陈锋示意中年汉子坐下,说道。 那人倒也不客气,坐下之后,脸色有些复杂地道:“你为啥不报警直接把我送进去?” “报警?” 陈锋不禁笑道:“看样子你还挺想被抓进去啊,事儿都还没弄清楚呢,我报警干什么。” 眼见陈锋的态度十分和善,中年汉子也总算是愿意吐露实情了。 他的本名叫张维平,东玉县人,但是却并不种黄桃,而是干着和黄桃相关的营 生。 “说白了,咱就是倒卖!” 张维平大.大咧咧地道:“我们花钱从农户手里收的黄桃,都专门开着车拉到外地,好几百公里的地方卖了,从这里面赚点差价!” “哦,那也不是坏事,而且这是凭本事挣市场的钱,不算是倒卖。”陈锋点了点头。 毕竟当初他也干过同样的营生,要不是因为没有别的门路,谁愿意挣这种辛苦钱? “我们给农户的收购价,是一斤一块二,每次都收十几吨,单单是货款我就得提前给出去二十多万块钱。” 张维平又说道:“咱东玉县的黄桃质量好,但这些年一直没有销路,一个是运输难,再一个是品牌打不响,知道的人不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你拉一趟黄桃跑外地,能赚多少的差价?”陈锋饶有兴致地问道。 “赚个啥呀?” 张维平道:“来回的油费那都得算个一千多块钱,一斤的黄桃,能多赚个两三毛,一车也就是赚个两三万块钱。” “一万块钱?那也不少了啊。”肖海川不禁惊讶道。 张维平瞥了他一眼说道:“这两三万,可得三个人分呢,而且一来一回再 算上卖桃的时间,起码得一个半月以上。” 陈锋粗略算了算,这样的话,张维平忙前忙后,一个月也就是勉强能赚个八千块左右。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辛苦钱,在外面跑大卡车拉货,那是最熬人的行当,八千块的确不多。 “咱也不敢说是做好事,毕竟也从里面赚钱了,但起码也是给农户们分担了一点压力,不至于他们一点桃子卖不出去。” 张维平叹了口气说道:“谁能想到,去年开始,县政府就找上你们合作了!整个东玉县的桃子,品质最好的全部都送你们的厂里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黄桃,陈锋心里清楚,对张维平这种靠赚差价跑车的人而言,外地的客人根本就看不上那些品相差的桃子。 而那些桃子虽然也会送到加工厂,但却会被做成果汁和果干一类的加工品,而不是作为原果出售。 “这么说,是我们锋兰合作办厂的原因,间接导致了你们都失业了,没有活可干?”陈锋又问道。 “就是这么回事,我是实在想不出招了,咱家里也没那么多的地种黄桃,一年多,家底都快空了!”张维平回道。 “那你也不该 砸玻璃吧?你这是违法,有困难你不会找东玉县去帮忙?”肖海川怒斥道。 “帮我一个是没问题,可跟我一样的大有人在,几十个人,你让人家怎么帮,免费给咱们发钱?”张维平抬起头反问道。 这一下肖海川顿时说不出话了。 陈锋想了想说道:“的确是我们锋兰的问题,搞合作项目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以前东玉县原生经济的保护工作,这才导致你们都蒙受了损失。” 虽说搞倒卖黄桃赚差价的营生不算什么大产业,但也并不违法,而且涉及的也不止张维平一个人,还有几十个家庭,都是用这种办法维持生计的。 在锋兰集团没进入东玉县之前,整个县内的黄桃销量,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靠他们用大车往外面这么零星运出去的。 张维平没吭声,而是打量着陈锋的表情,他只觉得,这个平日里被他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