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想着,仰头喝掉杯子里的红酒,又给自己和姜知柠满上。 姜知柠没有再喝,而是拿着酒杯,委屈地看程瑾。 “程小花,怎么办,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就这里痛。” 她伸手捂住胸口,满脸委屈。 程瑾眸光闪动,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点开录制功能。 姜知柠仰头,又喝掉杯子里的酒,眼眶都有些红。 她扯过程瑾的手放在她胸口,又重复了一遍。 “这里疼,程小花。” 姜知柠漂亮的小脸泛着红色,眼尾通红,小鹿眼里含着水汽。 可怜兮兮的样子。 程瑾心疼得厉害,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边录视频边问她:“为什么疼?” 姜知柠摇摇头,含混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一想到要和薄寒宴分开,这里就好疼呀。” 她松开程瑾的手,重新抱起膝盖,怔怔看着桌上的空酒杯。 “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哪里配得上帝京的薄三爷呢。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家。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一个无业游民,怎么配得上薄寒宴。” 程瑾听得愣住,这才明白,原来姜知柠这么的痛苦纠结,全都来源于自卑。 她心疼地揉揉姜知柠的头发,鼻子发酸。 “谁说你没有亲人了,我和小糖糖不是你的亲人吗?你怎么就没有工作?只是你现在没有去找工作而已。姜小柠,姐姐不准你妄自菲薄,你曾经可是宁城的第一名媛。 怎么可以现在这么卑微的说这种话!姐姐不允许你贬低自己!” 姜知柠抱着膝盖,喃喃自语:“程小花,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设计呀,以前我还不觉得。在听到医生说,我的手以后再也不能画设计图的时候,我忽然就发现,原来我那么喜欢设计呀。 可惜命运就是这么残忍,在我失去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有多喜欢。就像是薄寒宴,我在想到要失去他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喜欢他呀。 明明,一开始就只是想让他当个工具人的。只是想用和他的婚姻,来继承爸爸的遗产的。谁曾想,爸爸根本就不想让我继承遗产,他是在去更改遗产的时候出的车祸。” 这件事,姜知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程瑾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姜知柠。 干脆一伸手,把姜知柠抱进了怀里。 姜知柠靠在程瑾的肩膀上,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 “程小花,活着好艰难呀,呜呜呜呜……” 程瑾眼眶泛湿,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没事的,我在的,我和小糖糖会一直在的。” 姜知柠哭得伤心,含混地说:“怎么办,我舍不得薄寒宴,真的舍不得薄寒宴。” “舍不得就在一起,不要想那么多。我看薄寒宴很喜欢你,也没说要和你分开呀。” 程瑾有些疑惑,不明白姜知柠怎么这么拧巴。 姜知柠一听,立刻摇头。 “不行,我配不上,我配不上帝京的薄三爷的。” 程瑾一听这话就来气,生气道:“姜小柠,你再这么贬低自己,我真的生气了啊。” 姜知柠呜呜的哭,没有再说话。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程瑾无奈,用湿毛巾擦掉她的眼泪后,又艰难地把人搬到大床上躺好。 好在姜知柠睡着后很是乖巧,转身就把小糖糖抱进怀里。 程瑾看着大床上熟睡的一大一小,失笑地看了会,也在床上躺下来。 翌日。 姜知柠醒来后,一阵头疼。 她按了按眉心,坐起身。 小糖糖和程瑾已经不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瓶蜂蜜水。 蜂蜜水下压着一张纸条。 姜知柠不舒服地皱着眉,拿起纸条。 【姜小柠,我送小糖糖去幼儿园了。今天实验室有事情,我就不陪你了。有事情随时打电话呀,爱你。】 程瑾的字 【干妈,小糖糖爱你呦。】 姜知柠把纸条看了两遍,笑着起身,把字条夹进书里,这才拿起蜂蜜水喝了一口。 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到有薄寒宴发来的消息,姜知柠手一顿。 点开消息。 薄寒宴昨晚睡前发来了一个小只只的视频。 视频了,薄寒宴像是之前对姜知柠说的一样。 “只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