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程瑾都心不在焉的。 好在,小糖糖似乎看出她状态不好,也没有闹着要去游乐场,乖乖地在套房里看电视,时不时捣鼓下手表。 程瑾沉浸在情绪里,没注意到小糖糖几次偷偷地跑到房间发消息。 一直艰难地熬到凌晨,整个房间寂静下来。 阿姨已经被程瑾临时放了假,小糖糖睡得很熟。 程瑾从衣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抱着小糖糖,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出了总统套房。 她刚走出长廊,进入电梯,对面紧闭的房门蓦然打开。 小助理先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沈靳言。 沈靳言还穿着下午的那套西装,面上带着一丝疲惫,很明显是还没睡着。 助理脚步飞快地走到电梯跟前,先按了电梯,而后一直在关注另外一辆电梯的停靠楼层。 等沈靳言走到的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 他长腿一迈,冷然走进电梯。 助理悄悄瞥了沈靳言一眼,按了负一层的按钮,恭敬开口:“如您所料,程小姐去了负一层。” 沈靳言淡淡“嗯”了一声,英俊迷人的脸上波澜不惊。 程瑾轻柔地把小糖糖放到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没注意到不远处,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沈靳言和助理。 黑色的轿车很快离开酒店,程瑾紧绷了一整个下午的神经终于缓缓松懈下来。 车后面不远处,紧紧跟着一辆黑色豪车,但程瑾沉浸在终于离开沈靳言周围的快乐中,丝毫没注意到。 梧桐小筑的房子程瑾一直找了阿姨打扫,房间内地桌上的花瓶里是阿姨今天刚换的鲜花。 程瑾心情十分不错,轻柔地把小糖糖放到大床上,盖好被子,轻轻亲了亲她的小脸,满足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小区楼下的地下停车场,沈靳言斜靠在车上,助理飞快从电梯口走过来。 “先生,程小姐去了十二层。” 沈靳言转身上车,嗓音低沉悦耳,“买下十三层和十一层的房子,一周内装修好。” 程瑾看上去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宁城,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在宁城多呆一段时间。 助理飞快上车,恭敬地应下:“是,先生。” 医院里。 姜知柠被双手的疼痛疼醒,睁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一直在不停的愈合,还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双手比前两天还要疼。 咔哒—— 床头灯忽然亮起来,姜知柠疑惑地朝一旁看去,对上薄寒宴黑沉深邃的眼眸,她才恍然想起来。 薄寒宴这两天都睡在医院里。 看到姜知柠额头的冷汗,薄寒宴习惯性地拿起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掉冷汗。 清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柔声询问:“手又疼了?” 姜知柠抿唇,不好意思地点头,澄亮的小鹿眼闪过一丝愧疚。 “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薄寒宴在床边坐下来,轻柔为她整理耳边的碎发,黑沉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温柔。 “没有,是我心里惦记你。” 这句话太过暧昧,被男人用低沉清冷的声音说出来,莫名夹杂着一丝缱绻的意味。 姜知柠的耳根瞬间红了,心里的小鹿疯狂乱跳,她眨眨眼,不敢去看薄寒宴。 薄寒宴从床头拿起英文原版书,轻柔道:“给你读一会书?” 姜知柠闻言看向书的封面,是一本哲学类的书籍,看名字就很助眠。 她记得没错的话,这本书是薄寒宴下午专门让林佑送过来的。 当时她还以为薄寒宴是忽然对哲学感兴趣了,原来,是用作这种用途的吗? 姜知柠心里泛起一阵甜蜜,微红着脸点点头。 甜滋滋的道:“好。” 薄寒宴看着她害羞的模样,黑沉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翻开书页,张口便是流利的英语。 薄寒宴的口音很好听,姜知柠听着听着睡意来袭,手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不少。 眼皮越来越重,姜知柠终于撑不下去,沉沉睡了过去。 听到小女人平稳而规律的呼吸声,薄寒宴又读了两页,才合上书,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他黑沉深邃的眼眸落在姜知柠身上,深深看着熟睡的小女人,拿出手机,走到阳台拨通林佑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