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草炼制而成的药丸,不是青蓝色,而是如朱砂般的红色。” 这句话宛若魔音缠绕般回响在水玲珑的耳边,回荡在脑海,久久不散。 她怔了会儿神,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闻寂声和这个姓楼的女子,竟然早就觉察到了异常之处,他们怀疑她,然后隐忍到现在? 水玲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但她很快就压制下来——还不行,这会儿还不到时候。她目光向外一瞥,继而悄悄挪了一步的距离。 她笑着说:“是么?那药是朱砂红?”水玲珑一敲脑袋,说:“哦,对。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没错,是朱砂一样的红色——是我看岔了,看岔了。” “是么?”闻寂声道:“红与蓝都分不清楚,水玲珑,先前也没听说你还是色盲吧?”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手抚在乌金伞的伞柄之上: “难道你这色盲的毛病是最近的有的?是看了那药丸的时候才爆发的?” 水玲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看了眼周围,闻见空气中飘散的浓郁的酒香,说:“闻寂声,我看你是喝多了,醉糊涂了—— “你别忘了,是谁冒着风险把重微闻梅的据点告诉你的,又是谁带你们到这里来的。现在要过河拆桥,未免也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吧?” “哈,过河拆桥?”闻寂声道:“在定我过河拆桥之罪前,不如我们先来算一算你背信弃义的帐—— “方才你出去,跟这儿的管事的都说了些什么?将我们两人骗至此地,你拿了重微闻梅多少银两?又准备怎么跟他们分账?” 水玲珑睁大眼睛:“你跟踪我?!”话说完,她猛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没跟踪你。”闻寂声道:“又何须我跟踪,你方才已经承认了。” “你乍我。”水玲珑冷笑一声,道:“不过纵使你知晓了又如何?你们依旧逃不了。这不能怪我,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出重金要你们的性命么? “江湖那么多杀手等着拿你们的头分赃,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我!” 水玲珑:“你们放心,等你们死后,我自会记得你们的牺牲,一定为你们建碑立墓,将你二人合葬在一块儿。” 闻寂声冷哼道:“废话太多,要动手就动手!” 说完,他即刻将班惜语拉到自己身后,同时紧抓乌金伞。伞面旋转,暗藏的银针随即打出! 水玲珑早有设防。她对闻寂声的招式熟人于心,在闻寂声有所动作之时,便立刻拽住一侧的屏风格挡。 只听“笃笃”数声,暗器一应打在了屏风之上。 与此同时,水玲珑猝然回身。她解下腰间系着的红绳,继而伸手一拉,顷刻间,一根钢索银鞭甩了出来! 银鞭的每一根节骨都挂着利刃般的倒勾,她这一甩,径直将一侧木桌的桌腿捆住,同时控制着朝闻寂声和班惜语打了过去! 闻寂声带着班惜语急退,侧身躲开了飞来的桌椅。 他们避得惊险,那张桌子连同茶碗茶杯一齐砸在了窗口,只听哗啦一阵声响,半个窗户也紧跟着掉落下来。 巨大的声响传了出去,水玲珑顾不得将人引到“陷阱”去的原计划,她摔杯为号,两三步跃上前,紧追过去。 同一时间,闻寂声的袖口处飞出一根极细的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系着钩子,被他以内力打出,转瞬间便牢牢地勾在了大厅另一侧的房梁上。 闻寂声揽着班惜语:“抓紧。” 班惜语生怕因为自己拖累了闻寂声,因而事事皆听闻寂声叮嘱。她紧紧抱住了闻寂声的腰,下一刻,闻寂声双脚借力而起,一手拽着银钩索,刹那间带着她腾空跃起! 班惜语只觉眼前掀起了一阵风,随即整个人向着前方掠去。她脚下腾空着,耳边有风呼啸而过。 此时,闻寂声动作极快地从袖中翻出了火折子。他挑开木塞盖子,轻轻一吹,一簇火苗便亮了起来。 半空中,只见他脚下在房梁上借力一踢,旋即转过身来。 班惜语一抬眸,便见他手中的火折子被掷了出去。她的目光随着火折子落在二层楼的厢房内。 点点星火酝酿着燎原之势,在火星子撞上早就浇过醇香酒液的木格窗时,一片火光便燃了起来! 火势猛地窜起,登时点燃了藏在暗处的引线。 引线如游走的火龙一般蔓延开去,直至燃烧了埋藏在暗处的火药。顷刻间,火光激烈的炸裂开来! 只听轰然一声,厢房内部陈设一应倒塌! 从班惜语的视角看过去,眼中所见厢房被火舌吞没,而水玲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