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旁的人没喊疼,就你一天到晚叫嗓子疼?”
林师傅怒斥一声,戒尺狠狠往桌上一打,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屋中其余人等也跟着抖了抖。
紧接着,林师傅手中的戒尺便毫不客气地往歌者身上招呼:“嗓子疼,我让你嗓子疼,让你嗓子疼!——”
歌者被打得浑身一缩,却并不敢躲,只无可抑制地痛叫一声。
听见他的痛呼,林师傅手下的戒尺打得更加来劲:“好啊,还有力气叫呢,我看你不是嗓子痛,是骨头痒痒了,想挨揍是吧?!好好好,我成全你!”
说完,他又狠狠打了歌者一阵。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分外安静,静得只剩下戒尺打在人身上时的“啪啪”声响。
过了片刻,林师傅似乎是打得累了,终于喘着气停了下来。他直起身瞥了众人一眼,眼神轻蔑:“你们都看到了,但凡是不中用的,想偷懒的,都警醒着点儿,否则,就等着挨教训吧!”
满屋子里的人无不是惊骇又惧怕地看着他。
林师傅约莫是对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行了,你给我滚后边儿去跪着,好好给我反省反省,一会儿会有人领你走的。”
说着,他遂在歌者的腿上踢了一脚,算是勉强将人放过了。下一刻,他眉梢一挑,目光落在一众“女子”中的某一个:
“玉哥,你来唱两句瞧瞧,我听听。”
“是。”
玉哥上前一步,张口也是男子的嗓子。他觑了眼林师傅的脸色,定了定神便开腔高唱。
他的嗓音比前一位歌者还要高亢嘹亮些,林师傅闭眼品了品,才摇头晃脑地道:“嗯嗯,不错、不错,有长进,和静哥儿比起来,还是你的悟性高些!”
说话间,房门被人敲响,紧跟着两名护卫推门而入:“林师傅,咱兄弟两个来提人了。”
林师傅闻声扭头,目光往后边儿跪着的歌者扫了一眼,说道:“人在那里,你们只管带走就是——动静小一些,我这儿还练着嗓子呢。”
“那是当然。”
护卫应答一声,随即上前将歌者拉走。见状,歌者立刻挣扎起来,连连喊道:“不、我不过去……林师傅、林师傅我错了,林师傅、呜!——”
护卫不顾歌者的叫嚷,立刻捂住他的口鼻,控制住他的胳膊肩背,强行把人拖出屋外。
过程中,那歌者挣扎得太过剧烈,竟是一脚将走廊外的陶瓷花盆踹翻了。随着“哐啷”的一声响,屋内其余几人俱是脸色一白。
见他们的反应,楼西月心中生疑:不过是打碎一个花盆罢了,何至于这些人全都吓得变了脸色?
她觉察情况有异,于是转身跟上那两名护卫。
只见那护卫拖着人穿过长廊,出了角门又往右拐,行了一段路后又向北转过去,最终停在了一处漆黑的小院门口。
楼西月跟得小心,没有靠得太近,不过隔着些距离,她仍是清楚地看到小院内外都有护卫把守着,而院内更有时不时的惨叫声传出。
想必先前听到的怪异的叫声,便是出自此处。
楼西月略微思索,旋即寻了个僻静不起眼的角落翻墙跃了进去。她身轻如燕地低伏在房顶之上,看见有护卫从屋子里扛着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痛苦呻吟的男子。
而这时,被人押送过来的歌者便被推到了屋里。
楼西月紧跟着掀开一片瓦,借着瓦缝往里看,只见屋内守着几名壮汉,待歌者入内后,几名壮汉便将其擒拿,并往一旁的榻上按倒,困住其手脚令其不得挣扎、抵抗。
与此同时,一名太监打扮的人挽起袖子走上前去,并道:“把人给我按住了,否则一会儿动了刀、见了血,他再乱动,咱家可不保证他胳膊腿脚齐全不齐全。”
说话间,他取来一块团好的白布,一股脑全塞到歌者的嘴里:“给咱家咬好了,省得一会儿咬了舌头。”
歌者还不及张口说话,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了回去。下一刻,当他看到老太监从一旁的案上取出了一柄小弯刀,更是“呜呜”乱叫——
“别怕别怕,咱家这手稳着呢,不会很痛的,一眨眼就过去了……”说话间,老太监出手掀开了歌者衣衫的下摆……
楼西月正待往下看,不料身侧却拂来一阵怪异的风。她刚转过头就感到有人靠了过来,紧接着,一只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王妃娘娘,这场面可不能看,血淋淋的,脏眼睛。”
话音方落,下方屋舍之内便传来歌者的哭号声。
楼西月静待了片刻,道:“你怎么过来了?”她没有动,只说:“别挡着了,我不往下看。”
闻言,傅观轻轻笑了笑,而后依言松开了手:“王妃好耳力——你是何时发现我来的?”
“王爷所练的内功似乎格外不同,只需稍加留意,自然是不难发现。”楼西月说:“你那边情况如何,可探听到什么消息?”
傅观移开目光往下方院子里瞧了一眼,见得方才被老太监净过身的男子被护卫用担架给扛出去了。
他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先回去再说。”
楼西月也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点头答应:“好。”
言罢,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