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 明清两军,在南阳地区的第一场正面遭遇战,便在此发生。 阿济格此番带来的两个旗满人骑兵,主要是正红旗和镶红旗的,所以麾下将领也以这两旗为主。 两红旗原本是代善一支的嫡系,只是代善已经年老,无法带兵,而代善的次子岳托,此前又在黄台吉死后、谋立新君的斗争中站错了队,获罪被杀。 所以代善一系的人,都遭到了压制,被阿济格控制得死死的。此番正红旗骑兵,主要是代善的第四子瓦达克和第七子满达海统领,两人均为左右梅勒额真级别,相当于是左右副旗主。不过二人都没多大的自主指挥权,基本上要严格听取阿济格的命令,拨一拨动一动。 朱文祯的三千骑,便在裕县以东,遭遇了包抄而来的正红旗瓦达克麾下一个甲喇,大约两千满人骑兵,外加作为仆从的尚可喜一部、还有陕西明军的汉奸降将左光先部。 毕竟只是迂回穿插、分割包围的任务,清军此前还未遭到有组织的像样抵抗,自然会轻敌,不会动用大部队。 瓦达克还有一个甲喇的骑兵,外加另一支明军降军数千人,当天一早是从裕县的另一个方向迂回而来的,打算包抄包围裕县,直接迫降。没想到这个分兵包抄的计划,被朱文祯提前撞到其中一路人马,打了个时间差。 否则要是左右两路人马一起赶到战场,清军兵力再翻一倍,朱文祯就得想想怎么跑路了。 眼见敌我实力相差不大,朱文祯也意识到机会难得,立刻非常豪勇的下令全军出击。 而朱文祯对面,瓦达克其实比他更早就发现了敌人,但瓦达克丝毫没有等待友军一起抵达的意思,直接就下令麾下快速接近敌军。 跟随瓦达克一起行动的,有明军降将左光先,此人原先也是洪承畴麾下的部将,但是在松锦大战前被洪承畴弃用,倒是没有在松山明军主力覆灭时被俘,是后来才投的清,刚刚编入汉军旗,仍给总兵。 这人比瓦达克多些稳重见识,他见朱文祯部骑兵军容严整,跟他在山陕明军中服役多年时见识过的边军骑兵精锐相若仿佛,甚至更加精锐,连忙提醒: “我观对面明军,似有关宁精锐气象,怕不是朱树人前年笔架山、塔山大战从辽东救走的九边精锐吧?章京大人不可鲁莽啊!” 瓦达克却不以为意,轻蔑狞笑:“你倒乖觉,还想卖弄眼力?就算是所谓关宁精锐又如何!松山一战,洪承畴十三万人一举崩溃,这些也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洪承畴如今都被摄政王派来辅左英亲王,先打疼了他们,给点教训,再让洪先生出面迫降便是!” 说着,瓦达克就不听劝谏,直接冲了上去。 也活该他鲁莽,谁让他二哥岳托几个月前才刚死,岳托一系被临时清洗了,正红旗空出很多高位,才把他们这些掌兵不久的提拔上来,他非常急于立功证明自己,也不知轻重,难免轻敌。 “来得好!这狗鞑子迂回裕县至此,另一路必有包抄策应的援军,现在居然都不等会合就强冲我军,定让他有来无回!” 朱文祯看到对方识趣,也是心中稍稍落定,吩咐属下全部把喷子子弹上膛,趁着敌军不了解朱家军骑兵的战法、敢于直接贴上来冲锋近战,抓住机会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两军飞速接近着,刚刚接近到两百步内,清军骑兵就开始威慑式地朝着正前方抛射箭失,一点都不节约精铁打造的破甲锥箭,也不在乎命中率,只是要先声夺人。 但清军并未在开始放箭后,就转向横掠、保持距离,而是一边放箭一边继续直挺挺往上冲,放箭的姿势也都是朝着正前方射的分鬃式,摆明了准备射个四五轮、贴脸到近处后,就跟明军骑兵肉搏。 朱文祯麾下普遍身着铁札棉甲,马匹也都有厚实的皮革护具,马铠的部分要害位置,如护住脖颈咽喉等处,还有钉上铁片强化。 分鬃式的快速抛射,因为两军相对距离在急剧变化,瞄准并不好掌握,双方一直接近到七八十步,也没射下几个明军骑兵,大部分勉强蒙中的箭失,也因为角度问题和力量衰减,被铁札棉甲弹开。 明军骑兵陆续有士卒坠马,也不影响士气和势头。 随着双方即将进入贴脸距离,朱文祯大喝一声,前排明军骑兵终于怼脸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