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满清彻底被大明逼得放弃一切沿海领土,龟缩回辽河平原腹地、乃至更北方的内陆领土。
明清之战的战争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不得不迎来一段为期两三年的新和平阶段——主要是大明此前在海军科技树上点了太多资源,所以这几年的推进,有相当一部分战略部署,都是围绕着海路优势来玩的。
等满清认清这方面的形势,彻底不在自己的最短板跟大明玩了,也放弃了人才输入和贸易获利的尝试,把一切沿海统统丢掉,那么大明此前累计的水上优势,也就无法通过军事手段发挥了。
当然,这不等于大明的海上优势就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只能说是在军事上没了用武之地。而民间发展、工商业建设上,海运优势当然还是有极大发挥空间的。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把基建优势转化为种田积累、进而转化为综合国力。
如果大明非要在隆武七年就对辽河平原地区的盛京发动袭击,倒也不是不可行。
可问题是朱树人的野心更大,他要的不是夺取满人的核心城池,而是要彻底把对方绝对征服。
如果现在把盛京打了,满清就会彻底逃进白山黑水,而明军还没有追歼打游击的实力。那拿下盛京意义也就不大,无非是拉长大明的后勤补给路线,财政上更容易被拖垮。
既然如此,不如留下这个跑不了的目标,等大明把北方彻底重建好了,组织起了后续打追击、游击的骑兵实力,确保达到“大明光靠骑兵部队也能团灭满清”的程度,再对盛京政权发动最后一击好了。
……
这样的微妙平衡下,从隆武七年初,到隆武九年夏,又一段为期两年半的休养生息期里,明清两国彻底恢复了和平状态。
这两年半里,朱树人也一如他跟皇室的约定,亲自去北京坐镇,恢复整个北方六省的统治秩序。并且把正妻、公主朱毓婵也带走了,只留下了侧妃方子翎在南京,负责带两个儿子。
值此纷乱之秋,皇帝也只能信任朱树人长期坐镇北京、统筹整个北方,而不用担心军阀割据了。换了任何其他人操盘这个局,皇帝都是不可能放心的。
同时,考虑到史可法在南京朝廷中的地位,仅仅只低于朱树人、而高于沉廷扬。所以朱树人也在南京这边的权力安排上,又做出了调整——
他绝不是不信任史可法,而是要保护史可法,让他可以跟隆武帝君臣相得,好好干一辈子。否则,无论是升迁还是调走,都是更简单的选项。
朱树人的保险操作,就是把在北方建立了大功、也当了一年北直隶兼河南总督的表哥张煌言,重新调回南京,然后正式接任兵部尚书。
张煌言在北方当总督时,就是挂兵部尚书衔的,只不过挂衔和当正牌的兵部尚书,还是有差距的。能够正式当要害部门的尚书,还能进入内阁,张煌言肯定是乐意的,至于地方上的权力,那也是无所谓的。
张煌言此前多年一直在做地方官,从崇祯十三年捐官入仕,十二年里从县级做到总督的巅峰岗位,如今都三十好几了,终于入阁参加中枢工作,也算是修得功德圆满了。
张煌言入阁后,内阁依然是以吏部尚书史可法为首,但户部尚书沉廷扬、兵部尚书张煌言次之,还有朱树人的大舅子方以智调任工部尚书,哪怕朱树人离开了南京,内阁四个实权人物三个是他家的,也算是铁桶江山了。
……
稳固好了前方后方一切权力结构后,只需要安安心心种田,这几年里,大明的建设成就当然是进步非凡的。
朱树人在北方轻徭薄赋,鼓励工商,亲自抓各地的水利建设工作,宣扬永佃权政策,教育北方百姓好好种田,保证他们可以一直耕种所承租的土地,要把田地当成可以传代的固定资产去保护,哪怕土地产权不是你的,你也该去保护,因为以后的大明已经是“买卖不破租赁”了,
哪怕是田主把田地的产权卖了,也不能损害对建设这些土地、施肥修水利做出过贡献的佃农的利益。
短短几年间,北方的水利恢复得很好,随着小冰期最炽烈的年份彻底过去,天灾也少了一些,轻度的水旱完全可以靠水利辅助灌既扛过去。
河北、山西、山东等省,大明是在隆武六年初才彻底光复的,所以到隆武九年夏天,已经是第四年的粮食收获季了。
随着数年的休养生息,大明的人口重新稳固在了六千万大关上——战争还没彻底结束,每年都有兵役和徭役的消耗,人口要增长是不太现实的,总要彻底和平下来,轻徭薄赋,才会进入人口快速增长期。
好在以大明如今的耕地,六千万人也绝对不会嫌少,反而可以确保基本上人人有田种。
再多的话就得自己卷,对于总生产力并没有什么帮助。除非对外开荒、或者工商业高速发展,才能消化更多劳动力。
人口绝对数字虽然没有增加,但经过这三年的休整,北方的生产好歹是彻底恢复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