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怕新政根基不稳,若我等贸然学了,容易遭到周遭世家的清算?” “倒也不光如此,不过就算此刻豫州已经攻破了,扬州和益州可还说不准呢。” “更别说北边还有虎视眈眈的鲜卑人。” “我徐州四通八达,当以商贸为重,而非兵事与政务,望陶公三思。” 糜竺一拱手说道。 “哎,你啊,我便是想要强军,也要有军给我强才行啊。” “丹阳精兵,守卫徐州倒也算够,但后继无人啊。” “老兵若死,拿什么填补?” “届时我在徐州经营得再好,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陶谦叹息了一声道。 “陶公的意思是,彻底依附朝廷?” 糜竺早已猜出了陶谦心中所想,此刻不过是引诱他说出口罢了。 “还能如何?天子终究是我大汉正朔,既有天子在,何必他求?” “我徐州可比不得益州、扬州之流。” “他们就算殊死一搏,也能拼个十几年偏安一隅,我徐州地寡,且无险可守,何必做这杀头的买卖?” “且我陶谦,所有两子,却都是无心仕途的散漫之人,罢了,我也老了,余生护好徐州全境。” “落下个清名也就是了。” 陶谦颤颤巍巍地起了身,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陶公已经定策了,那糜竺便按陛下吩咐行事了。” 糜竺拱手说道。 “糜竺啊,你们糜氏早就选好了出路不是吗?” 陶谦摆了摆手,拄着拐杖,缓缓走出了幕府。 糜氏也确实如陶谦所言,早已寻好了出路。 乱世之中,徐州这种百战之地,实在是难以安身立命。 糜氏早就与袁绍联络,也与袁术通信过,更加与益州的刘焉与荆州的刘表眉来眼去了一番。 但最终,糜氏还是选择了汉庭。 虽然跟随朝廷,获利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安全的。 以糜氏的家资与规模来说,保证自己不会覆灭,才是第一要务。 三日后,京都,勤政殿。 豫州的战事基本已经商议出了一个雏形。 孙策也在京中待了月余,期间,孙策不止一次同刘辩及其麾下的水军将领甘宁讨论过水战之法。 这让两边都受益颇多。 眼看着没几日便是年节,孙策的身子也越发的好了起来,不免有了早日回到扬州领兵的心思。 “陛下,臣……” “想回去了?” 刘辩开口问道。 “嗯,臣有些不放心家中的小弟,仲谋虽然聪慧,但却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所以臣担心……” 孙策拱手说道。 “你是担心,孙权会受袁术的蛊惑,在关键时刻倒戈,同袁术共分荆、徐之地吗?” 刘辩从一旁的案上,抽出了一封校事府送来的密信,送到了孙策面前。 孙策打开信函一看,顿时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开始求情。 “启禀陛下,小弟年少无知,定是受了袁术恶贼的蛊惑,请陛下放心,只要臣回到扬州,定然严惩臣弟。” 刘辩看着堂下的孙策,哀叹了一声道,“伯符,这种事情,是能靠管教就管教好的吗?” “这……” 孙策闻听此言,一时语塞。 “伯符放心,朕若是想要计较此事,也断不会给你看此信了。” “尚香既然是朕的贵妃,孙家便是朕的亲家,仲谋年少不假,但于大事上的确是差伯符良多。” “以亲家之言来说,孙家在伯符手中可荣耀百代,但若在仲谋之手,只怕难以长久。” 刘辩说到这里,走下了座位,扶起了孙策,开口道,“伯符,我知道你爱惜幼弟,但家族之中总该有个长幼尊卑的。” “假若两位神医没有识好伯符,此刻扬州皆是仲谋执掌,发生了这种事情,不是逼着朕惹尚香与朕心生怨怼吗?” 刘辩说得情真意切,孙策听了也明白了刘辩的意思。 “陛下所言极是,臣明白了。臣这就回到扬州,准备开出进攻之事。” “不急,你再京中可多住几日。” “你此刻急着回去,朕到担心,你会在水上受伏。” “皆是袁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