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妤果已经在考虑钻桌子底下会不会安全一点。 陈妤松更是准备翻窗跑。 可惜蔡甜腿长,直接跨过门槛进来了。 她穿着官服携着风霜,一手提衣摆一手端面汤,撩起眼皮看向屋里,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松果二人身上,“我本来打算明日再去找人喊你俩。” 陈妤松眼睛一亮,立马说道:“夫子您就当没看见我们,明日见~” 说着就要往门口溜。 蔡甜看都不看她,坐在桌边,“既然你们都在,那便今天就把功课检查了吧。” 蔡甜从筷笼里拿出一双筷子,“回来。” 弯着腰打算悄悄溜走的松果两人,又—— 灰溜溜地走回来,肩并肩站在蔡甜旁边,脑袋耷拉下来。 陈妤松谄媚地问,“夫子此行顺利吗?在家过年开不开心?舟车劳顿赶回来累了吧,我帮您捏肩捶背放松一下。” 她手伸出去,蔡甜撩起眼皮看她:“文章写了几篇?” 陈妤松默默缩回爪子,“……没。” 蔡甜又问陈妤果,“字练了吗?” 陈妤果垂着脑袋,“……没。” 蔡甜筷子放下,微微侧身坐,抬眼看两人。 筷子搁在桌面上的时候,发出轻微声响,动静不大但却好像施了法,整个屋里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听不见。 艾草跟季晓兮都不是蔡甜的学生,但这会儿两人连面汤都不敢嗦出声,两人四只眼睛怯怯地看着蔡甜。 好可怕。 蔡甜其人,名甜人不甜。 陈妤松更是寒毛倒竖,伸手就指旁边看热闹的梁夏,语速飞快,急着甩锅,“夫子我跟果子最近在忙大夏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写!” “她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帮忙?”蔡甜问。 陈妤松一脸认真,“当皇上。” 陈妤果捣药似的点头,“这可是大事。” 蔡甜看向梁夏,陈妤松陈妤果瞬间朝梁夏拱手作揖,求她救命。 夏姐,她们最亲最爱的夏姐! 梁夏抱着书袋坐在李钱搬来的凳子上,本来眉眼弯弯看热闹,突然对上蔡甜的视线,立马收敛嘴角笑意,把头低下。 完蛋,太得瑟了。 “还有要加饭的吗?”窦氏手撩起腰间围裙擦手,抬脚进来,“自己去盛。” 他身上带着烟火气,一下子便冲淡了屋里结冰般的凝固氛围。 艾草饭还没吃完,捏着筷子举手,“我。” 季晓兮一愣,三两口扒拉完碗里的剩饭,含糊开口,“还有我。” 两人趁机溜出去,陈妤松求救地看向窦氏,脸皱巴在一起,可怜兮兮。 “蔡夫子,”窦氏柔声说,“吃罢饭再问功课吧。” 蔡甜扫了三人一眼,重新拿起筷子。虽没说话,但明显是答应了。 陈妤松陈妤果立马一人抱住窦氏的一条胳膊,“窦叔真是活菩萨。” 蔡甜看过来,两姐妹瞬间松开窦氏,伸手端起桌上的碗往外跑,“我们没吃饱,再吃一碗。” 窦氏笑着往外看,“好,饭够吃。” 他看向梁夏,“要不要也吃点?” 梁夏摇头,她把书袋子递给李钱,同他说,“你也去吃些热汤。” 李钱知道她这是想支走自己,低头应,“是。” 屋里只剩三人。 “我去看看她们。”蔡甜垂下眼睫,端着碗要起身。 窦氏摆摆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梁夏,话却是对蔡甜说的,“蔡夫子不用回避,没什么是你听不得的。” 蔡甜一愣,握着碗的手微微收紧,沉默地坐了回去。 “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你身份的?”窦氏叹息。 他从没想过梁夏能坐上那高位,朝中情况如何跟她们父女又有什么关系,她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平平安安一生就行,何必冒险出头。 他虽不懂朝政,可宗族跟朝臣们一直在打擂台他还是知道的。 梁夏现在当了皇上夹在这两方势力之间,不管依附哪一方都要受到另一方的报复,何其凶险。 “爹,这事说起来有点玄乎,您可能不信。”梁夏斟酌语言。 蔡甜吃饭的动作一顿,余光看向梁夏。 她也很好奇,梁夏是怎么知道她是未来皇上的。 梁夏眨巴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