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卢经纬,对杭城来说,足以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震动了再加上陈六合跑到卢经纬的灵堂去大闹了一翻,当众把卢啸塚打得鼻青脸肿,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闻言,陈六合洒然一笑,说道“初一十五罢了卢啸塚自己在找死,我没有理由再给他留余地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机会既然不懂得珍惜,那就让姓卢的都去阎王殿忏悔吧”
“是啊,卢啸塚好歹也算是一代枭雄了没想到被你逼到了这个份上,委实让人唏嘘但话说回来,不值得任何人去怜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赵江澜轻声说道。
“这还算不得什么大手笔,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这次,我绝不会再给卢啸塚任何活路走这盘棋,已经拖了太久没那么多经历去陪他僵持了”陈六合轻声说道。
“卢啸塚这次走了一个险招,想法是不错的,有险中求胜的可能性但奈何,他的对手太强大,没给予他任何机会现在他已经到了满盘皆输的边缘”
赵江澜说道,卢啸塚勾结瀛国人的事情,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这真的是足以诛心的重罪一旦被查出端倪,卢啸塚必然万劫不复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卢啸塚逃过此节,他在江浙地区,也会变得举步维艰了
陈六合一方,在吞掉司空家之后,已经羽翼丰满,卢啸塚的好日子,到头了
“以后,我可就坐着你的大船,乘风破浪咯”赵江澜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陈六合也是洒然一笑“现在得到的还不够多吗赵家的尴尬局面早已经破开,你只要按部就班,更上一层楼不是问题到时候跻身进入杭城的权利中枢都不是难事”
“如果没有一点野心,怎么跟在你这小子后面摇旗呐喊”赵江澜笑着说道“你这条船啊,虽然是大船,可也是贼船不贪婪一点,可就亏大发咯。”
陈六合当然明白赵江澜话中深意,他也意味深长道“呵呵,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有一天天塌下来了,个头矮小的不一定压得到反而是站得越高的人,越危险”
“我倒是想做做那个能帮忙顶天的人也尝尝站在风口浪尖是什么样的滋味嘛”赵江澜笑意盎然的说道。
陈六合道“你要是有这个胆子,那我倒是不介意推你一把”
谁都清楚,陈六合的棋盘有多大,将来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站在他的阵营,站得高,自然就扎眼,扎眼就容易出问题
两人相觑一眼,都笑了起来,一个多小时后,赵江澜带着赵如龙离开了庭院
沈清舞较有兴趣的看了赵江澜一眼,轻声道“赵江澜这种人,你很难说他是有野心,还是讲义气这个时候来用这种方式表明衷心态度,倒也有趣”
陈六合轻笑一声,蹲在沈清舞身前帮她捏着双腿,道“不管是哪种,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他想要资源,我们便给他就是一个人有野心,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杭城这盘棋,是快收官,就看最后的落子了”沈清舞轻声说道“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惊艳,要么让人跌破眼镜不是全胜就是惨胜”
“那可就要看卢啸塚的关系网有多庞大了看看这颗被拔起的萝卜,能连着什么根,带起多少泥”陈六合轻描淡写的说道。
“哥其实杭城这边,大致可以盖棺定论,我并不担心只不过,京南那边,变数实在太多庞然大物的洪门,并非泛泛之辈”
沈清舞凝声说道“你的这盘棋,就目前来看,下的不可谓不惊艳但棋盘太大,棋盘中的棋子也太杂乱,指不定会有什么神来之笔啊”
“是啊,所以即便是我帮洪萱萱积攒了一手还算看得过眼的好牌,心中也并不放心”陈六合苦笑一声说道,他的心思,也只有小妹能够看得透了。
“哥,你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这一战,你身在局中,你把自己当做棋手,可事实上,你并未达到那个高度,你终归还是一枚棋子”沈清舞看着陈六合。
闻言,陈六合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小妹,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沈清舞古井无波的说道“洪门这盘棋,一个外人想要当棋手,谈何容易不答应的人太多了,光是洪武天和四大长老,就足以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洪昊跟洪萱萱之间的博弈且不说洪萱萱仍旧输面远远大过赢面即便到最后她赢了,又如何说白了不管是谁胜谁负”说到这里,沈清舞语气一顿。
她静静的看着陈六合,语气凝重的说道“哥,无论结局如何,你都会落到一个非常不好的处境大乱之时,尚且还能留你一旦平定之后,必然容不下你”
“洪门不可能会让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甚至发号施令你无法掣肘洪门,更无法驾驭洪门对于你来说,一个无法驾驭的盟友,其价值性是非常低的”
沈清舞继续说道“而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洪门内乱平定后,第一个要除掉的人,恐怕就是你这是大势所趋的趋势啊”
沈清舞语出惊人,但绝不是信口胡来,她所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