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成为鹿梧的记名弟子并兼职近卫,这二十四人自然要从各部调出来,空出来的位置也需要依次递补,不过这些杂事自然有亲兵去办理,不用鹿梧一一说明。
亲兵带这二十四人各自安顿下来,来到鹿梧身前,躬身行礼。
“你要问我,为什么不在亲兵营中挑选记名弟子”鹿梧问道。
“属下不敢,只是请大将军明示,我等好有个努力方向。”低声回答。
他这个亲兵营副统领权力没多少,义务倒是不少。
下面弟兄们有什么疑问,都要他这个副统领来出面请教。
“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当日压服榆次府降兵时,所有人中间,只有那二十七人适合传承我这一路功夫这是个人禀赋,强求不来。”鹿梧摇摇头,说道。
“谢大将军指点。”江尘低头行礼。
甭管是不是真的,大将军肯给个解释,那就是给面子了。
“也谈不上谢不谢,我这一路功夫最是速成,近乎魔道。凶险之处你也看见了,那郑拜好好一条汉子,只是练习勤勉了些,便伤了身体,更何况这路功夫练下去步步危机,你们各有自家传承,也不必要学这种功夫。”
“是。”
“下去吧,明日大家还要清点粮草马匹,准备行军干粮,规划路线,后日就要出发,前往通河府若是不能将楚军堵在通河府,这点局面,不过是水中泡影罢了。”鹿梧摆摆手,意兴索然的说。
战场上也就罢了,这种政务处理、行军规划繁琐无比,鹿梧实在提不起精神。
“大将军,自古以来立国创业之人,无不艰苦万分。大将军如此局面,已经胜过不知多少人了请大将军万万不可懈怠。”江尘抬起头来,认真的劝说道。
如果说江尘早些时候,是抱着为家族消灾解难的念头,前来亲兵营服役;经过鹿梧几番惊人手段,不但连战连胜,打下两府之地,而且建立有效制度。
最惊人的是,这制度只是通过五条军规和折冲司的建立,便从单纯的军制,异常巧妙的向统治地方的政治制制度过渡。
若是单纯能打仗,便是百战百胜,也不过是神将,可能建立一套完整有效的政治制度,那就真有开国之君的风采了。
江尘是江家第三代的次孙,教育资源不缺,而且他早知道自己并非继承人,迟早要自谋生路,所以在各项学习方面,比大哥江伟要努力的多。
鹿梧既然显出开国之君的风采,他又是这么早就上了船,自然希望这条大船能稳稳当当航行下去。
他也不指望回家夺取继承人之位老爹还在呢,真正江家第一继承人是他爹。
只要能追随鹿梧开辟自己的国家,就凭这份功劳,江尘就不信弄不到一个上卿之位江家本身不过是大夫之位,若是自己当了上卿,还当什么江家继承人
若不是亲兵营这些人已有几分效忠之心,视自己为大将军身边第一批心腹,又哪里会因为鹿梧收取二十四名记名弟子嫉妒恼怒
“嗯,你说的有理,某家却是有些怠惰了。”鹿梧点点头,拍了拍江尘肩膀以示鼓励。
走到如今,这条路已是有进无退。
除非鹿梧肯任人摆布、或者远离尘世,不然以他的性子,自立为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也许还得担上乱臣贼子之名。
楚国,埕都,楚国王宫。
“乱贼鹿梧骁勇善战,智谋过人,不可以寻常兵家斗将视之,如今南方五府之地失了两府,通河府岌岌可危,不知众位爱卿可有良策应对”
楚王襄同令宫中侍从将情报整齐成册,发与众位上卿,待他们一一看过,才发问道。
“观此贼手段,其志非同小可,必要大将压阵,然后调集精兵良将,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催灭,方可绝此大患。”楚国大司马魏图站出来说道。
楚制与吴国不同,不设大将军一职,大司马就是最高军事长官。
“爱卿之意深得我心。”楚王襄同点点头,赞道。
大司马魏图退回左侧班列,并不继续发言。
他是最高军事长官,定个调子就行了,具体如何征讨,是下面各级官员争相发言的主题若是他老人家直接将整个战略说的清清楚楚,下面人觉得其中有不足之处,那到底是指出好,还是不指出的好
领导都要在最后才发言,那也是有道理的。
“臣以为,持云关屈上将军用兵如神,麾下三座神射阵列可抵三员斗将,必可担此重任。”左司马刘臣站出来,直接推荐了一名上将军。
“不可,持云关何等重地若是屈上将军离开,燕国攻势如何抵挡”有人站出来反对,却是五门都尉雷广。
在楚国,关是纯粹的军事要塞,一般都坐落在交通要道之上,城则是兼顾军事要塞和政治中心、经济中心的集合体。
虽然城池的规模一般比关的规模大得多,但真正的前线重地还是各大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