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离开后很快就到了正午时间,山口惠子一身便装和“鬼针”六爷来到了医院。 六爷提前就来到了医院为郭汝缜施“纯阳针”,只不过今天的六爷和昨天不同,他的皮箱里带着两幅银针,一个是昨天的棕色檀木盒,另外一个是黑色牛角西木盒。 郭汝缜还发现,六爷的身上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这个味道郭汝缜是熟悉的,刑讯室的味道。 难道刑讯室内还有人需要针灸治疗吗? “纯阳针”需要在郭汝缜的身体七十二个人穴位刺入二百一十六针,有些穴位银针刺入的时候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可是随着针灸不断进行,郭汝缜丹田一股温热不断升腾,身体逐渐变得热乎乎的,血液循环开始加速,人变得很有胃口,很舒服。 “六爷不愧是御医世家,这一针下去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一大半,我想我很快就会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郭司长,主要是您的身体底子好,我行医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气血如此旺盛的人。” 郭汝缜笑了笑,六爷的话提醒了郭汝缜一件事情:六爷会不会发现郭汝缜其实没有病? 内伤药丸能让人看起来有病,不见外貌憔悴还能制造“吐血”“呕吐”特效,也能蒙骗一些西医的检查,可是中医把脉能看到机体的本质,郭汝缜不确定能够骗过这个“六爷”,如果这个六爷是派来试探郭汝缜的,那该如何? 六爷的身份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老中医,日本陆军和金陵特务处刑讯室可不需要针灸治疗。 “六爷辛苦了,我这次出门是调查抗日分子线索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今天这般田地,出门的时候身上没带什么,这里有一个鼻烟壶用作提神之用,当年我去黄埔的时候表哥给我的,据说是大清雍正年间的玩意,我郭汝缜粗人一个,能认识六爷这样的中医圣手,高兴啊,这玩意就当做见面礼了。” 郭汝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鼻烟壶,鼻烟壶拿出来之后只一眼,六爷的眸子就亮了起来。 “郭司长,这鼻烟壶可不是一般物件,这是当年雍正皇帝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亲手绘制的,这鼻烟壶是用正宗纯白和田玉做胚,不仅玉质绝佳,最难得是要将玉石加工成半透明厚度,然后用特制的笔在鼻烟壶的内部画画。 当年雍正和八爷等人九龙争宠,雍正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争名夺利之心,在自己府邸将花园变成了农田,一身农人布衣亲自耕种,忙完农活的时候亲手绘制了“梅兰竹菊”岁寒四友四个鼻烟壶,这个鼻烟壶上的图案是玉兰,虽然不是岁寒四友之一,却是雍正爷的伴身之物,因为这‘玉兰’乃是雍正最爱之女,乾隆皇帝生母之名讳,别看这鼻烟壶仅拇指大小,可价值要顶得上一个航空轰炸队啊!若是将岁寒四友是个鼻烟壶和这个玉兰鼻烟收集齐全,那就不是五个航空队了,绝对是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啊,这么贵重的东西,小的绝对不能收。” 看得出来,六爷非常喜欢这物件,可是他还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的。 “这玩意还有如此故事,难怪当初表哥给我的时候要我倍加珍藏,小心不要弄坏,六爷不愧是世代御医,有见识,今日解惑了,既然这物件和六爷有缘,六爷就不要推辞了。” “这这可使不得,这物件太贵重,小的不能收。”六爷说着将鼻烟壶小心翼翼的递还郭汝缜,可是郭汝缜却依旧拒收。 “六爷施针救我,这物件和我郭某人的身体健康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我对古董就是个外行,打打杀杀我倒是擅长,古玩于我,乌龟吃大麦,不知道啥味,再说了,我知道了它的价值,带在身上万一有损,岂不罪过,我和六爷有缘,这鼻烟壶和六爷更有缘,怎能因这黄白之物疏远了你我之间的缘分?” “郭司长给脸是我鬼针六的服气,可是这物件小人万万不能收,太贵重,太贵重,再说了,今后小人还要仰仗郭司长提携,郭司长或许不知,比起银针救人治病,小的还有一手绝活,定然能为郭司长效力。” “哦,六爷还有绝活?” 郭汝缜说完,六爷打开了那个黑色的针灸盒,里面是一副银针,只不过这银针只有六根,针也比一般银针要细长很多,其中有两根足足有半尺长,除了银针,还有六个装着黄色液体的玻璃瓶。 “郭司长,这六根针刺入人体几个特殊的穴位,疼痛难忍,一般人撑不到第六针就会问什么答什么,小的祖上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御医,想先入大内粘杆处,后来才入御医所。”六爷说出了他的绝活和家世,满脸傲娇。 郭汝缜明白了,这位六爷祖上本就是刑讯高手,这银针是用来刑讯逼供的刑具。 “六爷,深藏不露啊!不知那这药水是何物?” “这是我的改进之处,遇到骨头特别硬的,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