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这边去给奶娘按人中,傅啾啾看着那个哭的很伤心的老太太,“他怎么死的?” 老太太看了眼傅啾啾,继续哭。 念夏皱了眉头,“我们家郡主问你话呢,你是没听见吗?” 老太太听了傅啾啾的身份后,知道是得罪不起的贵人,“我……我也不知道,我这去做饭的功夫,他就掉进了井里,等我发现了,这人都没气了。” “我的宝儿啊!我的心肝啊。” 傅啾啾走近了些,想去看看那孩子身上有没有起什么,却被老太太拦住了,“郡主,别弄脏了您的手。” 此时,奶娘已经醒了过来,伴着撕心裂肺地哭泣,“我的宝儿,我的儿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扑过来抱着儿子的尸体,“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等娘回来呢!” 老太太也跟着哭,“你咋就不听奶奶的话呢,奶奶不让你来井边儿玩。” 傅啾啾看了看小娃娃,六七个月的样子,这家的井砌得很高,就是她这么大的娃娃爬上去也是要费些力气的。 不足一岁的娃娃怎么能够爬的上去呢? “你确定他是爬上去的?” “是啊,是啊,那还能有假吗?”老太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奶娘抱着孩子的尸体,刚刚醒过来,又晕了过去。 丧子之痛啊,一般人没办法体会。 傅啾啾也觉得酸楚,但是孩子的衣服被奶娘抱得皱了上去,露出一截瘦弱的小胳膊,上面并没有天花的水泡。 而人死了,无法通过脉象来确定。 傅啾啾觉得就是有人不想让她知道。 她给念夏使了个眼色,念夏又把衣服往上推了推,老太太还想拦着,却被烟雨扣住动弹不得。 “郡主,这是要干什么呀?我苦命的宝儿,人都已经死了,您就让他好好的上路吧。” “闭嘴,胆敢阻挠我们家郡主,不想要你的脑袋了?”烟雨厉声恐吓着。 老太太眼神乱瞟,倒是不敢再挣扎了,“就算您是郡主,那也不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随着小娃儿肚子上的衣服撩开些,傅啾啾看到了皮肤泛起的红点,还形成了斑丘疹,她的脸又沉了一些。 奶娘再次醒来,刚要哭,就被傅啾啾给拦住了,“等会儿哭,先问问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对傅啾啾还有几分尊敬,可对自己的儿媳妇那就没什么好脸色了,“你还有脸问,你去王府里头享福,就让我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家,我又要做饭,又要洗衣服,我忙的过来吗?那孩子自己在院子里爬,我哪儿想到他就掉进了井里了?” “娘,您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呢?多危险啊?” “那你倒是看着啊,你去王府里吃香的喝辣的,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给你看孩子,你不谢我反倒怪我,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我……”奶娘抱着儿子的尸体不停地流着眼泪。 傅啾啾给烟雨使了个眼色,烟雨手上用力,老太太吃痛地不停叫:“哎呦哎呦,姑娘你瞒着点儿,我这把老骨头要碎了。” “我们郡主有话问你,你老实说。” “我挺老实的,有啥说啥,郡主,您想问啥?”老太太一副滚刀肉的样子,平日里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他这身上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这夏天蚊子虫子的多,我们这地方不比你们贵人住的地方,被咬了很正常。” “你不老实。”傅啾啾道。 烟雨再加力,老太太的哀嚎声又大了。 “郡主,郡主,您这……您这不能欺负我老太婆子啊。” “首先,这井,我都未必爬的上去,别说这么小的孩子了,其次,这根本就不是虫子咬的,我告诉你,这很有可能是天花,天花你知道吗?” “天花?啊!” “如果真的是天花,别说你,这条街上的人怕是都别想活命了。” 老太太吓死了,愣在当场,“这……这怎么会是天花呢?” “他接过谁?”傅啾啾又问。 “是啊,娘,宝儿都跟着您,怎么会染上天花呢?” 老太太摇头,“我……我没让别人碰过他啊。” “那他碰过什么外面来的东西吗?” 老太太眼珠乱窜,“没有。” “到底有没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