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口罩里的香料根本不会让曼陀罗毒性加剧的,五哥就是吓唬一下那个人。” “神佛保佑,那孩子没事儿。”田桂花笑着道。 傅啾啾知道她娘可不是烂好人,可这次却格外在意那个韩子望的生死。 “娘,添福不是说了吗,那个韩子望总欺负他跟八哥,那么讨厌,你为啥还盼着他没事啊?” “唉……那孩子固然可恶,可是他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出了事儿,你哥哥们多少会受影响的,马上就要考试了,娘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不能安心的进考场。” 一个多时辰后,已经临近中午,谢光文回来不久,傅五金和余先生就回来了。 谢光文扫了眼傅五金,冷漠的道:“你回来干什么?” “院长,我是来跟您说一声,韩子望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韩子望没事,余先生会说,不用你,你走吧。” 傅五金叹了口气,然后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院长,那我也不打扰您了。” 余先生想要趁机溜走,却被谢光文叫住了。 余先生内心不安,却强撑着淡定的站在那里。 “余先生,您来书院教书也有很多年了吧?” “是……已经十三年多了,马上就十四年了,院长,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余先生直觉很不好的,但是他总觉得院长不可能查到自己身上。 “十三年了,你教出了学生也有不少有出息的了。” “是,最好的在滨州当官,秀才就不用说了,好像有几十个,至于进士也有三个。” “余先生记性不错,不过我记性应该也不差,我记得您刚来的时候,还为了一个叫张华的学生不能继续读书而去他家里看过,当时你的月钱也不多。” “是啊,那会刚来,还不到一两银子,唉,往事不堪回首,可惜那张华……” “张华意外死了,这事儿我也伤心,可是余先生,你就算再伤心,也不能忘了初心啊。” 余先生猛地从回忆里抽离,望着谢光文痛心疾首的神情,内心慌乱,“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过那家绣坊,那绣线很难买到,而买的人又不多,小伙计能记住买线的人的模样,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家二妞的额头上有一颗痣吧?” 余先生吓得后退了两步,腿撞在椅子上,颓然的坐了下来,声音抖的不行,“院……院长,我们家二妞是有那颗痣,可是这……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 谢光文看着他摇摇头,“余先生,韩夫人知道那不只是曼陀罗毒后,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院长……”余先生突然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院长,我……我知道错了,我也是鬼迷了心窍,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在乡下等我赡养,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孩子,您都是见过的啊,院长……” 谢光文摇摇头,“余先生,念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能做的,就是让你体面的离去,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进任何书院,否则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你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院长,我不能离开书院啊?我那一大家子人都等着我养活呢?” 谢光文不为所动,“我不能让你继续祸害书院的学生了,其实,早在傅六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应该让你离开,是我妇人之仁,才掀起这轩然大波。” “虽然两家都不追究,但这次的事情我身为院长,难辞其咎。”谢光文背着手,“你走吧。” “院长!”余先生喊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次韩夫人应该也是知情的,你跟韩家之前的事情我不插手,但是书院,再无你一席之地。” 韩夫人也想为难余先生,但是她毕竟也参与其中了,真的狗咬狗,谁都好不了。 余先生也因为这件事,丢了差事,但凡是换一个受害者,谢光文都不会这么简单的处理。 韩家既然参与了,那就应该也受到一些惩罚。 至于余先生,只是保住了他的名声,可再不能去书院教书,对于他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读书人,不让他教书他就根本没办法赚到钱。 据说他被书院辞退的第二天,她的小妾就收拾细软跑路了,妻子早就因为他纳妾的事儿跟他心生嫌隙,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济世堂内。 谢盈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古俊贤见此,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傅五金,你没看见我来了吗?”谢盈说着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